“哎呦，谢谢谢谢。”

，停在一家已经挂上歇业牌的店前。店老板正收拾着门没搬完的，她怀里满满当当的束挡住视线，脚一个不留神，险些往前了一跤，好在没站稳的被人及时扶了一把，这才没浪费怀里的大几百块钱。

    老板抱两束放在桌上，媚程度不相上。姜烯看来看去挑不来，索都要了，付款时又瞥见柜台上放了几只白玫瑰，于是：“老板，这个也一起拿上吧。”

    他扒拉着地上的杂草，从包里端了三盒盒饭：“爷爷被我送去市里最好的养老院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他老是忘事儿，十次去有九次记不住我。酥白的爸妈前阵也来池涴了，我这两天就住在他们家，本来今晚他们让我在家一起吃年夜饭，但我想着大过年的你们也无聊，就过来了。盒饭是路上买的，也算是别人的炒的家常菜，还好吃。”

    “这个不卖的。”老板不好意思地挠笑笑，“害，这个是我家那老买来送我的，我自己都是开店的，什么没见过，让他别买别买非要买，浪费钱！”

    老板脸薄，嘴上说的嫌弃，可底发自心的喜却不是嘴能掩盖的。她收完钱刚好也要关店回家，走到门突然从手中了一只白玫瑰递给姜烯。

    饭盒里放最后一烟

    姜烯听罢也不推脱，欣然接到手上，眨了眨：“阿姨赐好运，我当然不能拒绝啊。”

    姜烯不懂，光听名字也不知什么样：“都拿给我看看吧。”

    姜向荣跟杨木的碑位在最里面，上面还有一束看上去刚枯萎不久的，是姜烯前段时间在两人忌日时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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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于此的每一个人，又何尝不是别人心里永远生的参天槐树。

    这个时间段来墓园的人很少，本就安静偏僻的地方显得更为冷清。保安在亭里打盹，姜烯给他看了通行证明后沿缓坡向上的台阶爬去了最层。墓园里整整齐齐摆满了墓碑，每一块都净净，像是每个家用泪洗涤过的一样。

    他从手里挑了一束放在中间，坐在前面待了会儿，才慢声絮絮：“爸、妈，过年了，来看看你们。你们两个拼一起都凑不一个会喝酒的，我一个人喝也没劲，所以直接没往过来带。忌日那天我赶行程，过来放了束就没时间多留，今天还是第一次有空在这里跟你们说说话。”

    “大过年的还来买玫瑰，肯定也是给女朋友买的吧，我老公以前也喜像你这样什么惊喜，我们结婚几十年都没吵过一次架呢。今天也是有缘分，赶在我关门的时候遇上，这虽然不能卖，但是能送啊，给你一朵算了，要不要？”

    老板笑着夸他上，她家就在巷不远，姜烯刚好顺路搭了她一程。大概是因为过年，正值班峰期的路段上并没有什么车辆，他把人送走后拐过红绿灯，一路开去了目的地。

    “玫瑰啊，我看看。”老板在里屋转了一圈，声音远远地传来，“小伙，你要哪啊？其他都卖完了，就剩安娜跟香槟。”

    他仰想了会儿，继续把没代完的东西一脑全说了来。慢慢吃完盒里的饭，他取半包烟，靠在两人墓碑前静静坐了许久，久到仿佛知不到时间的逝。久到月悄无声息地浮现在夜空，反在照明灯上的光落了一片的影，刚好盖在他上，就像是姜向荣跟杨木在唯一能拥抱他的方式。

    姜烯顺势帮忙把搬去，问：“老板，店里还有玫瑰吗？”

    是一座墓园。

    “公司欠的那些钱都还清了，别人替你们垫付的那分我也还完了，总之就是都理好了，不用你们心这些。还有一个事……妈，舅舅一直让陈星来问我你们墓园的位置……我没说，我不想见他。你要实在想他，就托梦给过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