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队员心中的分量丝毫不比季屿轻。

    熊熊大火一即燃，从威廉的开始，直烧到晦暗已久的天空，笼罩尼威尔达十年的夜幕终于被撕开。

    孙敬平永久缺席，二十几名队员都被踢伤，最严重的是季屿，左手骨折，脏被撞到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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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记者小队损失惨重。

    贺灼拿起小刀问他：“要刻什么？”

    院那天，贺灼帮他找来一块石，四四方方还黑黢黢的，说是从云断山脚捡的。

    季屿在医院养病的这段日里总是会想起他十七八岁时过的一场梦，梦里他拥有一块反向的钟，能够逆转时间回到战争和灾难还未发生的那一天，劝诫人们握手言和或者速速逃命。

    结果这帮人愈发蹬鼻上脸，不仅看，还要扯着他的胡合照。

    经过那一晚，他们和贺灼也算有了过命的，以前和他称兄弟完全是看在季屿的面上，现在叫一声灼哥则是发自心。

    他们共救灾民三十四个，挖遗十九，其中包括一名幼童两名老人，格兰一家全遇难。

    领导不在，他就是领导。

    季屿见到那块石的第一就知贺灼为什么选它了，因为它得很像猴的罩。

    这怎么可能，贺灼就没让除季屿以外的人碰过自己的胡。

    贺灼刚开始看在他们痛失战友心低迷的份上，就给看了两次。

    记者大楼要推倒重筑，灾民也要另找地方安置，所以季屿伤还没好全就闹着要院，就怕基地什么，没想到回来一看，贺灼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毕竟是凭一己之力把他们二十多号人从鬼门关拉来的活菩萨，敬仰崇拜自不必说，甚至还招揽了一帮小迷弟，有事没事就要看他的本。

    两人对视一，心照不宣。

    队员们中泛起泪光，互相倚靠着依偎在一起。

    十七岁到二十五岁，足够他认清自己的渺小无能，警醒自己不经历什么，都不要变得冷漠无。

    风雪退场，星星从云断山爬上天空。

    但梦终究是梦，他没有能够逆转时间的钟，只有记录苦难的相机和石。

    贺灼说一颗星星就是一缕从仇恨和苦难中解脱的灵魂。季屿趴在他背上默念：那孙敬平一定是最亮的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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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季屿的心忽然被一无形的力量承托起来。

    他不了，甩起尾就走，那帮小兔崽在后面追他，被他一爪全撂倒。

    当然贺灼也不会让他们白叫。

    季屿想了许久，说：“2018年6月14，威廉落网，孙敬平归队，月亮回到了天上。”

    罗莎琳哽咽：“孙敬平，你来了吗？”

    他觉到尼威尔的寒风正从四面八方来，汇聚到他单薄的脊背，风中夹杂着无尽的呼嚎和呜咽，如同数千条亡魂在齐声哭泣。

    逝者的苦难已经结束，生人却要背负着哀痛继续存活。

    季屿轻轻抚过那团风，举起右手，和数千亡魂一起掷火把。

    他骑在狼王背上，冷漠地向俯瞰，威廉正在用唯一能动的珠仰望着他。

    战争过后第一件事就是灾后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