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他说。

    真相并没有将他从噩梦里拯救来，反而他把心底里的一丝一丝离去。

    都是该死的东西，只会让他痛苦和沉迷。

    如果让他带着记忆重生，第一件事就是杀掉威廉和那四名佣人，再把贺灼暴揍一顿，永远不准他踏尼威尔的土地。然后带着他的队员潇洒快活地过完这一生，哪会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他一旦决定，就再也不会更改。

    贺灼知自己被判了死刑，垂死挣扎：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说过十三次喜我，所以这些喜，会在一瞬间被摒弃，是吗……”

    季屿不再发狂，平静得如一潭死。

    “喜和又有什么用呢？”

    “你我时连我被冰了牙都能发现，不我时我病成那样都毫无察觉。说到底，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靠着这虚无缥缈的东西维系，没有任何保障和效力，现在得死去活来，保不准第二天不会弃之如敝履。”

    “可你知我会一直你，不会有‘保不准’。”

    “我说的是我。”

    季屿站起，走到衣柜前拿自己的睡袍，慢慢披上，睡袍腰带用别针在前固定着，他把别针取来，锋利的针尖刺指甲里。

    十指连心，那是全上最受不得痛的地方，尖锐的痛就像在心脏上狠狠了一鞭。

    “我发现没那么喜你了……”

    季屿背对着贺灼，针尖越越，每说一个字就像剜走他一块骨。

    “你自大、势、易怒，好，以前觉得你千般好，现在只觉得恶心至极。你那天伤痕累累的样我并不觉得心疼，反而觉得……觉得你死了我就解脱了……”

    对不起，我只能这样说……

    他永远都跨不过去心里那坎了。

    看着贺灼的脸就想起他前世对自己的侮辱和冷待，看到他的背影就觉得绝望和恐惧，咙里条件反的泛起苦，等待着有人抓着他的发喂他吃泥。

    这样的死局，还要他怎么去呢？

    遗忘和舍弃才是他唯一的路。

    贺灼不知该对这些话作何反应，他脸上火辣辣的，像个糗的孩一样后退了几步，茫然又呆怔，想说些什么，可嘴颤动了无数次，都没能挤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