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方聿颔首。

    “没有没有。”她将腰颔得比他还低，脸上重新挂上标准微笑。

    方聿觉得这公式化的笑脸有些刺，比她别的黄“微笑之星”笑脸勋章，还要刺。既然人家职业微笑，把自己当成了客，不麻烦人家也说不过去，于是他想也没想就说：“帮我办个业务？”

    “对公还是对私？”

    临时起的意，方聿没多考虑：“对私，密码忘了。”

    “好，”章若卿应，引着方聿往一旁的自动柜员机走去，“程很简单，您就照提示来，如果有疑问您再叫我。”

    “睛疼，刚在楼上跟王总签完合同，看字都有重影。”方聿将银行卡她手里。

    秉承“客就是上帝”，“上帝”睛疼那就是真疼，但银行的规定是“上帝”都不能违背的，她只好柔声细语：“抱歉，规定是您必须自己作。”

    “好。”上帝耸耸肩，一边伸他修的手指，一边说：“就我的生日吧，不然我老忘哎，要不换成你生日？”

    章若卿沉默一会，回：“我过农历生日，每年都不一样，今年是什么时候我还真不知。”

    “确定好了，记得告诉我。”方聿笑，知她实在搪自己，也不跟她计较，输了密码。

    作完毕，章若卿帮她取卡。他不接，只是看着她，一双睛满是笑意。章若卿只觉得发，后背汗倒竖。

    “其实我从昨天就想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空气短暂凝滞，最后被何康的笑声打断。

    章若卿囤积在腔中和闷气一舒缓了，第一次觉得何康的笑声如此悦耳。

    “方总这搭讪方式也太老了——走，李行说一起吃个庆功饭，旧友还是新我们换个地方接着聊——小章也班了，先带方总去车上。”

    还是昨天那家餐厅，不同的是她从开始到结尾一直坐在方聿侧，没人来让她喝酒敬酒，相反地，李行发话让她负责安全将方聿送到家。

    方聿喝了多少，清醒还是醉了，她都不知，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后座，手肘撑住扶手搭在额。

    前方的挡板被放，夜在安静中过。

    突然，他从这安静中抬起，望住她，底光似火，

    “要不要上去坐坐？”

    夜似乎更静了些，她听见自己的心，毫无规律。

    中学的时候，章若卿听过许多关于方聿的传说。

    说他对待自己女朋友，温柔贴，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