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依旧是可以忙到脚不沾地的工作日，特别是在年底堪称银行人一年到女人当牲用都不够用的日，而他在向自己提议要去跑温泉只是因为了一场还没有落就化掉的雪。

    章若卿觉得这人的脑里就没有“明天要上班”这条社畜铁律，而她也永远不会因为雪就要驱车 3 小时去泡个温泉。

    方聿当然不会有这条铁律，有了这条铁律他就不叫方聿了。而他想的只是每年过年，雷打不动的他要去南城陪陪外婆，机票订好了明天就走，他认真算了算，次再见她就要到年后了。

    整整半个月，简直度日如年。

    章若卿充耳不闻，白了他一还不忘讽刺一句：“冒过直接到发烧了。”

    “那是因为谁啊。”讲理没用，他直接赖上了，“我就是发烧了，现在就希望泡在温的池里，看看雪，品品酒。走吧，我知一地方，就在景山上，能看全城夜景。”

    “我也一地方，”章若卿礼尚往来，“就在隔街两条路对面，全城的人都知。”

    “市中心有泡温泉的地方？”方聿疑惑，居然还有他不知地方，那必须去瞧瞧。

    “大众浴室啊。”章若卿像看傻似的看他，“有，有酒，有池，还有大爷帮你搓背，问你够不够力！”

    明白过来她是在怼自己，方聿也不恼，追上她，倒退着走，说：“我说的是真的，陪我去一次，明天我就走了你要想再见我就到年后了。”

    再往前走就是车辆如织的路，章若卿停脚步，他也跟着停，认真且期待地望住她。

    “我明天还要上班。”

    “12 前一定送你回来，南瓜车不会变成南瓜的。”他见招拆招。

    “我没带泳衣。”

    “我也没带。”见她脸变了变，他又立说：“我们现在回去拿，去你家，我无所谓。”

    “方总，”她被他张的模样逗笑了，“这时候你的台词不应该是‘刷我的卡买’吗？”

    他知成了，笑起来：“走，刷我的卡买。”

    章若卿站在更衣镜前，系上前叉绑带的蝴蝶结。

    泳衣是他挑的，因为她调侃说既然是刷方总的卡，当然要挑一件符合方总喜好的。

    芽黄，她衣柜里从来不会现的颜，穿在她上衬得像开在雪地里的腊梅，每一寸肤仿佛都在闪光。

    窗外是漫天的雪，簌簌落在枝，周围很静很静，静得她呆在屋能听见雪落的声音，能看见他说的全城灯火，极不真实，明明不久前他们就在那片闹吵杂的灯火里，而现在却逃到了这里。

    不知他用了什么方式让老板将这间不轻易使用的房间让给他们。反正他总是有办法。

    她看一手机屏幕，距离 12 不到一个小时，而在 12 之前，她大概率不会变回灰姑娘了。

    总是这样，面对他，她一再地打破自己的规则。

    屋外，他轻轻扣了扣玻璃，提醒她快些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