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到的那家县支行效益不好，又特别偏远，是属于“放地”那一类的。早前分行有人事变动提人才都要去县支行锻炼，了成绩才有机会晋升，然而唯独就去这一家县支行不指标，得好的锦上添，得不好也有可原。她平级借调过去，就是“放”。王茹没办法，只有安：“只是借调，先呆半年再看看有没有转圜的原地。

    “没事，茹，”章若卿扯扯嘴角，“我应该想到的。”

    她的确是??x?想到的，可靴掉得有些突然，那措手不及被当喝的觉，还是让她心凉了一大截。

    隔天报的时候，章若卿连笑都很勉。

    县城里拢共就一条街，走通不用三分钟，人也稀少，最闹的时候就是早晨 9、10 ，阿妈阿婆们从菜场买完菜来，背着竹背篓来银行大厅里，从背篓里掏绿绿的塑料袋，一边闲聊一边择菜。

    同事周娜解释说这会儿是天，阿婆们只呆小半天，等到了夏天开冷气的时候，她们就跟竹笋似的，整天整天在这里，还会抱怨银行结束营业的时间太早了。不过，有阿婆们在银行大厅还能闹些。

    刚开始的时候，她十分不习惯，一天办不了几笔业务，还总有一些诸如手机转账转不，支付密码忘记了，手机密码跟支付密码难不是同一个这样业务之外的业务，有时候章若卿觉得她好像到了居委会。轻松是轻松了，可业绩绩效就十分不可观，章若卿也是职一次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工资。

    人似乎就是这样，忙的时候想要清闲的日，可一闲来又会焦虑，总是想哪都占可哪又都抓不住。

    周娜说，久了自然会习惯，甚至都能跟阿婆扯起闲篇，对小县城里的八卦了如指掌。可章若卿总觉得，这个年纪就开始扯闲篇，会不会有些太早了，如果王茹知她现在的工作状况，会不会更加恨铁不成钢。

    周娜比章若卿还小一些，也许是因为年纪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周娜在她来的第一天就直白问过她是放还是当板，她回答了前者，所以算是 8 个新同事中，跟章若卿比较投缘的。她本来以为周娜也跟她一样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结果她竟然是为两岁孩的妈。知周娜一毕业就放弃了在省分行工作的机会自请回到这家县支行，章若卿好奇问她为什么。周娜说，对街一整条街的门面就是我家的，我在家躺着收租都比来挣得多，我妈说女孩还是要有个正经工作，不然我才不上班。

    章若卿默认，难怪周娜直，不仅主任不了她，甚至连行都敢怼几句。她是的确有些羡慕了。

    所以，小县城的生活简单，但也无聊了很多，她有一每天都在浪费光的觉，就班班以后，除了回到那一室一厅的宿舍，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而嫣然就是那个拯救她的救星。

    刚来的那天晚上，她收拾完自己的行李，打扫完房间里的陈年旧尘，坐在客厅老旧掉了的沙发上，听着四周寂静连车声都没有的街，面对陌生的一切，她才突然觉到一阵莫名的落寞。

    嫣然的电话就是那个时候打来的，前因后果都没问，只问她晚饭吃了吗，吃的习惯吗。

    她借调的事，只跟章淑嘉说起过，但她没想的章淑嘉会跟嫣然说起。

    “……你妈告诉我的，她虽然嘴上没说但很担心你，让我有空打电话问问你。我说呢，怎么突然来南城找我了，问你你也不说。你跟姨妈还真是亲母女，都嘴又都心，说句‘妈别担心我’，会死啊？”

    这是嫣然专属的安人的方式，绝对不嘘寒问些无用的关心，她只是大大咧咧的将你骂醒。章若卿听着，却还是鼻有些发酸，所以就将遇到的事跟嫣然和盘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