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好好找慢慢挑，不然我为什么宁愿得罪人，也不愿意让你去见你阿姨给你介绍的那些相亲对象。需要来相亲的，能有什么好人。可你倒好，自己找了个不三不四的人就往家里带。”

    “你说他是你朋友。好，你来告诉我，朋友的鞋怎么会放你的柜里？”章淑嘉将钥匙拍在桌上，拉开玄关的鞋柜，又走到浴室外，“还有浴室里，剃须刀牙刷浴巾又怎么会放在你浴室里？”

    章若卿惊讶地张张嘴，她原本以为章淑嘉只是未经自己同意了把钥匙，但意识到自己家里早被她巡查过一遍时，“腾”地一脑袋像充了气要炸开的气球，但她知这时候嘴一定自讨苦吃，只好压抑住火气沉默不语。

    章淑嘉一看她这副言又止的样更是气不过，径自走她卧室里，将床柜里的两盒东西拿来，摔到她前，抖着声音说：“朋友？什么样的朋友会有用这东西的时候？”

    章若卿再也忍不住，脱而：“炮友。”

    周围的空气有那么一秒停滞，章若卿的脸被盒边角到，有火辣辣的刺痛，她侧过脸将发撩开，一秒章淑嘉一个掌打过来，脸上就更疼了。

    她没躲开，因为知自己说这两个字必定会激怒章淑嘉。

    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怨恨，怨恨她不经自己同意了家里的钥匙，怨恨她不经自己同意随意翻动自己的东西，怨恨她还将自己当任由摆布的玩偶，怨恨她事事规训自己看不顺，更怨恨这不是什么时候都躲不过的掌。

    “满意了吗？”她笑着问。

    “如果我说，他就是在中学时你最讨厌的那个叫方聿，你称之为‘苍蝇蚊天地久’的学生，你会不会更满意？”

    “如果我说，他是蚊，而我就是他的苍蝇，你会不会更满意？”

    第30章 12月25日，圣诞节我们遇见的那天，是不是你跟她分手的那天？

    方聿被赶门外时想起了那个名字，章淑嘉。

    他中学时代的噩梦，教导主任章淑嘉。脑海中回闪过关于这个名字的片段，他后背冒一阵冷汗。

    许执涛就曾经嘲笑过他，说天不怕地不怕的方聿唯独见到章淑嘉，就像老鼠见到猫。中毕业离校那天，同学没撕课本撕作业本，他不一样，他撕的是章淑嘉罚他抄的书，写的检讨。同学们说的是再见青，他说的是再见章淑嘉，永远不见。

    他倒是没想到，时隔多年他们竟然会以这样戏剧的方式见面。他更没想到的是，章若卿是她的女儿，而他对她毫无印象。

    他没走远，在小区楼的坛边坐来，有好几通未接来电，大概都是他回南城的，今天要签一个大合同，他临时跑了回来，那边肯定急疯了。但这边，在他心里，也快急疯了。

    电话又打过来，他恹恹接起来，许执涛在电话那少见的气急败坏，“怎么回事，一帮人被你撂这，我怎么解释？”

    他没回答，转而问：“中学时候的教导主任，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