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气跑到病房外，隔着玻璃看见外婆在跟小姨说话，提到嗓的心才一落。

    在路上他就哭成了狗，心里设想一百结果，越想泪得越狠。恨自己太混，任何事都太儿戏，外婆都还没能见到孙媳妇。思维发散开，??x?又从孙媳妇想到了重孙，一系列的排开来，只有悔恨。

    听到小姨到医院，确认人没大事，这才收住绪。

    门前，他才不想让外婆笑话，抬手抹一把脸，又打开手机摄像照了照，确认脸上没有明显泪痕，才轻轻敲门去。

    秦阿婆转脸见到他来，朝他招招手，方聿忙不迭过去，就差“扑通”跪在地砖上，他握住外婆的手，脸颊贴上她微皱的手背，泪又不争气的了来，想想算了，算了，丢脸就丢脸了，反正这又没有外人。

    “老太婆我还没怎么呢！把泪收回去。”秦阿婆笑骂。

    方聿哭得嗒嗒，一时半会还收不回去。秦霏在一旁看了半天，没忍住偷偷拍了一张照片，说：“行，你先哭着吧，我去医生办公室一趟。”

    秦霏走后，方聿才抬起，左瞧瞧右看看，确认外婆没有任何事才止住了泪，鼻说：“您可吓死我了。”

    “就你这个没息的样，”秦阿婆刮刮方聿的鼻，瞧见他满的汗，心疼起来，又安：“阿婆没事，还朗，还能看你娶媳妇呢。”

    “您是没事了，可全家都被您吓惨了，我妈，估计现在已经到机场了。”

    方聿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他拿来一看，果然是周女士来电，他将电话递给秦阿婆说：“您自己跟她说吧。”

    秦阿婆手里被过电话，一看已经接通，她瞪一一脸看笑话模样的方聿，无奈接起来：“喂——”

    刚“喂”了一声，那边立炸锅了，秦阿婆立把手机拿远一，生怕自己耳被震，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因为方聿也被声波殃及，皱眉耳朵。

    “好着呢，好着呢，你赶地，别回来折腾我。”秦阿婆也不示弱。

    “妈，你让丑丑开视频，我要亲看看。”周奕说。

    “找你找你。”秦阿婆赶将手山芋抛去。

    “妈——”

    方聿刚说了一句被她打断，周女士撂一句：“明天 8 机场见。”

    “完了，外婆，您大女儿明早到。”

    祖孙俩齐声叹了一气。

    阿婆心里的算盘是，赶将自己房间里那些布料、盘扣、尺藏好；方聿哀叹的是的日又要开始了。

    “我要回来了？”秦霏回来就看见这一幕，一猜准是，想起刚刚医生的话，开始盘问：“妈最近晚上一般几睡？”

    秦阿婆一听，眨眨，说：“就正常时间。”

    “正常时间是几？”秦霏耐心继续问。

    “就……吃完饭，刷刷碗，完了，新闻联播，天气预报，再就看看 8 频播什么我看什么。”

    秦霏知老太太在跟她打太极，“那 8 频昨天在播什么呢？”

    “好像是……是讲……哎，丑丑，你看外婆手机上这姑娘好不好看。”秦阿婆连忙摆起手机，刚刚微信上就传过来一张照片，是午拍的集照，她像得到了救星似的，要拿来转移注意力，将火力引到丑丑上，并在心里默念：抱歉了小卿，你就牺牲这次救救阿婆。

    “妈，您别转移注意力，医生都说了您这次倒跟颈椎压迫脑神经有关，您是不是又偷偷旗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