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她比起三手指指天。

    “别保证了，你这哪是发誓，一诚心都没有。”他说着帮她把一手指掰回去，商量：“换一个条件，如何？”

    “你说。”

    他拿手机来，将调自拍模式，说：“拍张照吧，放大了我们也挂在照片墙上。”

    他说就，镜里，他们挨，她手里还拿着他的照片笑得灿烂。

    他又说：“以后我们定期都拍一张，都挂起来，这样你也不必羡慕别人了。”

    “好。”她答应，心里盛满意。

    ——

    隔天，她再去家属院的时候，心似乎轻松了许多。

    方聿照例送她到楼，她站在车窗边上对他说：“你别等我，回去吧，有事我打电话给你。”

    “看你院我就走。”

    她挥挥手，在走楼之前，往后探看一，那辆黑的车还停在原地。

    岑岐帮她开了门，章若卿看见章淑嘉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正剥开一橘，机械地往嘴里送。

    “小卿来了，吃饭了吗？”

    岑岐笑着跟她打招呼，其实话是说给章淑嘉听到。今天早晨，她状态似乎还不错，吃早饭的时候还问了一句小卿什么时候来。

    “岑叔，吃了。”

    章若卿也语调轻松，看见章淑嘉抬看自己，只是短短一瞥，但也总比昨天连一都不愿意给自己，要好很多了。

    她让旁的位置，示意章若卿坐，从手机里找一个电话号码让章若卿记，“这是你小姑姑的电话，你记一，昨天她打电话来说你去世了……这么多年你都没回去过，这次过去当时尽最后的孝，我就不去了。”

    “？去世？”章若卿机械地重复一遍，心并没有多大的波澜，毕竟她对“”这称呼太过陌生。这么多年，除了在父亲的葬礼上见过一面，她仿佛消失在她们的生活中。

    “她今年也有 90 多了，是喜丧，你小姑姑说她走的时候没遭罪，你替我去看看。”

    “好。”她答应。

    在章若卿的记忆里，这座爸爸生活过的中小镇只是现在她童年的睡前故事里，故事是连载的，一周只有两天爸爸才有空闲，靠在床给她说故事，直到如今故事都没有完结，戛然而止在她五岁那年，而故事的容她早已记不清细节，只记得他反复提到过的大片稻田。

    而此刻透过车窗，章若卿看见那片记忆中的稻田，在秋日的光闪闪烁烁。

    “快到了。”方聿说，探从行李架是取箱。

    广播预报到站，他们走车厢，陌生的气息拂来，她一气，随方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