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也看愣了，不是因为那满地溢的，而是她欣于章淑嘉终于走了自己的世界，虽然只是那么小小的一步。

    “大姨？”嫣然悄然声，走过去轻揽住她肩膀。

    章淑嘉回过神来，看了看嫣然问：“你怎么一直在这？都几周了，你老公没意见？”

    嫣然被问住了，支支吾吾。

    章若卿班回来，看见章淑嘉在台心一悸，等仔细看清她在细细拭叶片，才松一气，嫣然从厨房来朝她招招手，两人缩在厨房角落里，窃窃私语，嫣然说：“我跟大姨坦白了。”

    “坦白什么？”章若卿从回来就一雾。

    “离婚啊。”

    “我妈问你了？”

    嫣然，“大姨今天居然没有一动不动在台坐一午，她今天把你买的那些绿植都浇了，还把台的地板清理了，还问我为什么一直在这里不回自己家。”

    “所以，你就说了？”

    “重不在这里，重在她开始过正常生活了，她居然问我为什么离婚，还赞同我，说我这婚离得对。”

    “真的？”章若卿心里涌一阵喜悦。

    “她还说让我带她去看看枫叶，明天去，正好你休息。”

    隔天，她们一早准备起来，带了野餐垫，自制三明治、果、小，章若卿去房间里喊章淑嘉，发现她将几件衣服摊开铺在床上，拿起一件在上比划几又放，拿起另一件，似乎在犹豫。

    “妈，右边那件好看，黑白格和枫叶很搭。我在客厅等你，嫣然已经把东西搬上车了。”章若卿说完，轻轻关上门。

    等章淑嘉来时，她果然穿了那件黑白格的外。

    嫣然等在楼，看见她们走过来，微微一愣，章淑嘉发重新盘了起来，搭裁剪利落的外，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雷厉风行的教导主任，她笑说：“大姨，你今天真好看。早知我也心打扮了。”

    章若卿看看嫣然一浅灰运动服，说：“现在还来得及上去换。”

    “不折腾了，我今天就是专职的司机和摄影师。”

    天气预报说未来一周都有雨，所以南城的人都像是约好了似的，选在今天去南山上赏秋，车开到山的盘山路就开始堵得不通，嫣然看着这状态又些担心章淑嘉会不适烦躁，频频看向后视镜，章若卿跟她神汇，了然，轻声问：“妈要不要我们先车？”

    ?

    章淑嘉看看窗外，说：“没事。”

    正当她们随车慢慢往前挪的时候，车窗被轻轻敲了两，章若卿回一看，是方聿笑得十分得收敛的一张脸。

    是的，“得”这两个字在她脑海里蹦来，因为他这笑容跟以往全然不同，似乎是提前预知车里不止章若卿，所以故意在她们面前表现得这样“得”。

    她降车窗，皱皱眉，还没等开，方聿先说：“阿姨好，盘山路从山脚一直堵到了山，那边有一条小路，步行十分钟就能到一观景平台，您要不要先车走过去，车可以给我开到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