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人世时，是无愧于心的，却是有愧于你。]

    南景又摇摇，本说不话来，尾一片殷红。

    “我知的……”

    南景开，终于还是没控制住落一滴泪来。

    他低，将脸埋手掌里。

    “我一直都知的。”

    他其实很少听桂生和玉姑姑说起母妃，但每当他们提到母妃时那发自心的怅惘怀念，就足够让南景确定，自己的母妃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她没能陪着他大，一定是有苦衷的。

    他只是没有想到，她的苦衷会是这个。

    姚容用沉静而哀伤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孩，像是透过那些悠远漫的岁月，看见他从血泊中诞生。那时候，信里的柿树也还只是一棵树苗。

    后来树木大了，那个所有人都以为要活不了的孩也大了。

    成了与姚家人相似的模样。

    无论容貌，还是品。

    [你知她你，但有时候，一个人在冷里磕磕大，也会觉得很难过，也会幻想她要是能陪伴在你边该有多好，是不是？]

    南景想说“不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最后，南景还是说了心里话：“我很想她，很想她能陪在我的边。”

    似乎是觉得这个答案忽略了老师，南景抬手抓了抓发，小声：“这是一个注定没办法实现的愿望，但没关系，我有老师。”

    “有老师陪着我，我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

    他在心里悄悄补充，虽然他很母妃，但他觉得，就算母妃还活着，估计也不能得比老师更好。

    他对母亲的形象总是模糊的，直到老师现，他理想中的母亲形象，终于有了一个切实的样。

    老师满足了他对女辈的一切想象——温柔又大，像是冬日里的一缕。

    也许冬天没有光也能熬过去，但是冬天没有光的照耀，一定会让人倍煎熬。

    只可惜，就像他没见过母亲一样，他也没能见过老师什么样。

    也不知……以后有没有机会。

    姚容角微微一弯，突然提议说：[我们再一棵柿树吧。就在之前那棵柿树的旁边。]

    [我陪在你边有一年多时间，柿树也挑一年树龄的。]

    [大树的年记载着它们的树龄，有多少圈年就意味着它们被有多少年了。第一棵柿树记录着你的年龄，第二棵柿树，会记录着我陪伴了你多时间。]

    这个提议，顿时让南景来了神。

    正好他今天在藏书阁待的时间够久了，南景回到现实世界，兴奋规划起来。

    “正好，这几天托梁师父帮找找树，等到过段时间积雪化、气候回，我们就可以开始树了。”

    “不过我还没学过该怎么树……”

    [我教你，你到时只要照我说的来就好了。]

    自从去年那“黄金饼”风后，京城周边本就不缺柿树。家家只要有空地，都会想办法去野外找柿树，然后将柿树移栽到自家门。

    所以南景要的树很快就找到了。

    当京城周边海棠遍开之际，南景在姚容的指挥，了一棵幼小的柿树苗。

    他每天要的事除了读书练武外，还多了一项给树木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