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所以养国家也，未闻以国家养百姓者也。如果他们真的不重要，君舟民的说法就不会传千年。

    许久，南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知老师为什么要让我回来晴村看看了。”

    “埋在书房里写文章时，我以为我已经看见了他们的苦难，我以为我已经理解了他们的痛苦。”

    “但是我现在才知，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天真，有多傲慢。”

    他在冷里的岁月，确实枯寂而漫。

    但他还能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拥有抗争命运的可能。

    那千千万万，最普通、最平凡的百姓，是没有发声机会的。

    他们的痛苦，明明撕心裂肺，却又微不可闻。

    只有当他们被到没有一丝活路，爆发农民起义时，他们的声音才会被那些王公大臣放在心上。

    这就是为什么每个王朝末年都会爆发农民起义的原因。

    当朝廷不他们的死活，甚至还要将他们往死路上的时候，难还不允许他们自救吗？

    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这就是他们对于傲慢的回应。

    [不要指责自己。]

    姚容声音温和：[告诉我答案吧。]

    “我觉得……”

    南景解开腰间的天剑，半蹲来，骨节分明的指尖覆在的土壤之上，又从土壤一抚至遒劲的树。

    最后，他沿着树一路向上，掠过树，掠过枝，将目光停顿在那朵淡黄的小上。

    “天是一棵柿树，是一朵柿。百姓是供养树木的土壤，是扎土里的树。”

    “他们是时代的基。”

    “也理应成为时代的主角。”

    姚容再次确认：[你真的觉得老百姓如此重要吗？]

    “是。”南景无比肯定，“一个王朝，可以失去它的君王，可以失去它的臣将军，却必须要拥有它的民。从来都不是民需要君王，而是君王倚仗民。”

    [当年我告诉你，柿表被鸟雀啄痕迹的苦恼，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苦恼，也是有柿树的千家万的苦恼。]

    [由此引申一，晴村的遭遇，其实是大烨千家万的缩影。]

    [你现在只能救一个晴村，但你——甘心只救一个晴村吗？]

    南景受着自己剧烈动的心脏。

    他遵从心最真实的想法：“不甘心。”

    “我已经看见了天百姓的苦难，不能自欺欺人，说自己没有看见。”

    [很好。]

    姚容轻轻一笑：[在我和你刚刚绑定的时候，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

    [你说，你没有成为皇帝的野心。我当时没有回答你这个问题，只是告诉你，不要想那么多，先好好照我说的去。]

    [于是这三年，你将我发布的每一项任务都完成得非常好。]

    [时至今日，我觉得你应该能自己回答这个问题了。]

    [剔除掉我的要求，只从你的本心发。你告诉我，现在的你，是发自心想要那个位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