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容让他们给员工分发年礼。

    四人一直忙到天渐暗，才给所有员工发完福利。

    “哎，这怎么还有多来的？”桑佩珍看着脚边没发完的几样东西，有些茫然。他们可都是照单上列来的数量采购的。

    姚容从车间走了来：“你们是不是忘了，你们四个也是工厂的员工？”

    “我们也有吗？”黎溯惊喜。

    姚容亲自给桑佩珍、沈书和黎溯分发年礼：“那当然，都是在工厂工作的，我这个老板的还能厚此薄彼不成。”

    沈书和黎溯是男生，可以结伴回家，安全不需要太担心。

    姚容主要担心的是桑佩珍。

    她想了想，叫来了经常合作的黄包车夫，让对方将桑佩珍送回家。

    目送着桑佩珍的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姚容才拎起年礼，对叶鹤栖：“走吧，我们也该回家了。”

    叶鹤栖笑着应好，将自己的围巾分了一半给姚容，和姚容一起，踩着月走回住。

    冬晚风迎面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好在围巾将肤遮得严严实实。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就到年底了。”叶鹤栖突然发慨。

    姚容偏去看叶鹤栖：“我倒是觉得，你过去一年过得非常充实。”

    “无论是编排话剧，还是开办扫盲班，都是非常有意义的事。”

    “而且最值得兴的是，你在这一年里，认识了很多志同合的朋友。”

    时至今日，叶鹤栖在民国的羁绊，已经不仅仅是姚容。

    母女之，师生之，朋友之，以及时代所赋予个人的使命，都在帮助叶鹤栖不断这个时代，让她在这个时代扎。

    有了基的鹤，才可以翱翔九天。

    过完年后，工厂重新开工，扫盲班也继续开办。

    一直忙到临近开学，叶鹤栖他们决定降低扫盲班的上课频率，保持在一周四节。

    这样一平摊，他们每个人一周只用上一节课。

    任务量降低之后，叶鹤栖也有更多心思在其它事上。

    比如说，她开始去关注各个大学新颁布的招生简章。

    和她之前猜测的差不多，在《壬戌学制》台后，不少学校都开始招收女学生。

    《妇女时报》针对这件事还专门了一期报纸，在刊文中指：“自北大开放女禁后，各地相继仿办。”

    对此，叶鹤栖十分欣鼓舞。

    但当叶鹤栖发现清大依旧没有开放女禁后，她心中的兴奋直接打了个折扣。

    叶鹤栖带着几分困惑和几分恼怒来到学校。

    桑佩珍正在跟其他同学聊着扫盲班的事，瞧见叶鹤栖气鼓鼓走屋里，连忙关心：“怎么了，有谁惹你生气了吗？”

    叶鹤栖语气惆怅：“没有，我是对事不对人。”

    桑佩珍换了问法：“那是什么事惹你生气了？”

    叶鹤栖将这件事一说，桑佩珍：“还真让沈书这家伙说中了。你别气了，那我们就去报考北大呗。要是你不想离开沪市，那就去报考复大。或者去报考国立中央大学也行啊。”

    被桑佩珍这么一说，叶鹤栖顿时笑了。

    这可是华国尖学府，怎么被桑佩珍说得跟挑选大白菜一样。

    “我和你说，不仅清大没有开女禁，复大也没有，还有很多耳熟能详的大学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