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幻象也慢慢逝，支撑他的最后一气也散了，可怕的妄念在他心里滋生，无数黑气涌他心如死灰的躯壳中。

    苏婕拿短笛响，替他除去鬼魅，他在阵阵笛声中慢慢消散酒意。

    窗外狂风暴雨，屋里静得连呼声都听得见，他摇晃着站起，发带在风中得摇曳，声音冷得吓人：“谁让你来的？”

    苏婕张了张嘴，无端有些难受。

    以前他对自己好的时候没有觉，现在他对自己不好起来，还真有些心理落差。

    苏婕收起短笛，“我现在就走，”她撑着伞，走了两步又停，“以后或许再也不会见面，望仙君早日摆脱过往，找回自我。”

    窗外狂风四起，得她伞都歪了，苏婕好不容易稳住又听他：“你知吗？我真的很讨厌你笛，你每次的曲，和她摇的鎏金铃一模一样……”

    他慢慢抬起，风走他前的发带，他不人不鬼的脸上双目猩红，无神地看向她。

    叶清漩又了。静心凝神这么久，仅一个幻影就让他破了心。

    耳边狂风四起，将她手中的伞拦腰折断，冷雨如刀刃划过她的面颊，苏婕意识握住袖中的鎏金铃，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叶清漩。

    夜看不清他的神，只看到他双目如血猩红，披散发仙风骨尽失，如同九天上坠落的堕仙。

    他声音低哑：“曲是她教你的？”

    苏婕故作镇定，“是我前侣教我的，这是狐族的门曲，门弟都会。”

    “原来是狐族的曲，难怪和她一模一样……”他从房中慢慢走。

    大的压制袭来，苏婕本能后退。

    她已经好随时跑路的准备，可叶清漩却并没有对她什么，他只是站在她前，声音低哑地告诉她：“骗我的那个人就是你们青峦山狐族少主，你应该认得她，不认得也没关系，你回去见到她帮我带句话，就说……”

    他微微俯直视她的睛，“就说，我咒她一生无法得偿所愿。”

    空中惊起一天雷，“轰”的乍响。

    苏婕的睫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雨顺着她的面颊落，张到咽咙。

    “我会帮仙君把话带到。”

    叶清漩还在盯着她，隔得太近连他上的伤痕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当时手太狠了，狠到苏婕现在回想起背脊都有一冷意。

    雨落在苏婕睫上不堪重负，直直坠落，她勉笑了笑，“仙君没别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苏婕转过，只要她现在老老实实离开，就能保证自己平安回到家里。

    可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停。

    “仙君，”她的声音很小心，“我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是和狐族少主有关的事。”

    “什么事？”

    苏婕握袖中的鎏金铃，朝着他走过去，“我知她和前仙师的一些事，仙君想知吗？”

    叶清漩果然放戒备，由着她靠近。

    苏婕慢慢：“她和前仙师并没有在一起过，更谈不上喜，仙君可能误会她了。”

    的叶清漩因为这句话奇迹般地安静了来，他好像恢复了一丝清明，中闪过绪，“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