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沈肃容也在堂中坐着。

    吴嬷嬷上前：“老爷夫人，人带来了。”说罢退至一旁。

    霜澶顺势俯首跪在了拂冬旁，见过众人。

    虽低着，却能觉到十几视线都在自己上。霜澶一时心如麻。

    堂静默片刻。

    “你还是不说？”沈儒璋的声音克制。

    王氏见状：“老爷且稍安，明瑜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向来最是安守本分，从不惹事生非的，莫听了旁人之言就胡揣测罢。”

    “我胡揣测？那张太傅日前遣人跟我说，结不成亲家便罢了，何堪拿个庶女来羞辱他？”一时之间大怒，拍了案几：“若不是确有其事，张太傅如何知庶女的事？连外人都知晓了，只咱们被蒙在鼓里！”

    大公依旧不动如山。

    沈老爷冷哼一声，转向堂，：“你呢，也不知？”

    霜澶叩：“回禀老爷，婢们一概不知啊。”

    不想那二公沈肃容竟在这个时候开了。

    “大哥边的小厮甚是忠心，命都没了半条还不肯说半个字，也不知边的丫鬟女使们可吃不吃得消这板。”说罢，冷看了堂跪着的一行人。

    那拂冬一听，更是泣不成声：“回禀老爷夫人，婢真的不知，倒是前些日霜澶与沈禄一陪大公去了外，她定是那知晓之人啊。”

    大公回瞪了拂冬，上前：“孩儿现只想专心闱，虚乌有的事，还望父亲不要迁怒无辜之人。”又转对沈肃容：“也望二弟有怜悯之心。”

    王氏瞧了柳氏：“前瑾怀连烟之地还被老太太罚了跪，现在竟跟没事儿人似的，想来也是妹妹平日的好教导了。大公的事也是谁人都能置喙的了。”

    “那日瑾怀其实不是……”柳氏诺诺，刚想为自家二公辩驳，便被沈儒璋打断。

    “你与瑾怀先去吧。”又转吩咐人上条凳板：“你既不肯说，那便先从那个叫霜澶的开始罢，上刑。”

    霜澶寒卓竖，这打板可是有说法的。一板看着大，里却是空心的，打在人上声音大，倒不怎么疼。另一瞧着是细细的，里却是了铅实心的，打在人上没多大的声儿，却是极疼的。

    这刑可不就是要了她的命？平日里受大公极多恩惠，卖大公她着实不来，只盼着敛秋快些求了沈老太太来，说不得自己这条小命今日还能保住。

    沈肃容搀着柳氏往外走的时候，霜澶正被嬷嬷们往条凳上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