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沈远，待到了小院门，却又顿住，只想着若沈二公不让叫人，自然是有不想人知的缘由，自己这般冒冒失失拂了他的意思，倒是不好。

    遂又折回去，打了，回了卧房，了烛火。

    霜澶看沈肃容还是卷缩成一团，还在不住地颤抖，立刻缴了帕，覆于沈肃容额上，又拿了凉帕，想着将他的手心了，却不想将他的手从膝上拿开后，沈肃容随即握了拳，连指节都微微发白，霜澶只得想法将他的手掌打开，待了手掌，又把沈肃容的衣袖撩开，拿帕着手臂。

    这样一番来，霜澶又将沈肃容额上的帕换了一块，如此周而复始，着实累人。

    霜澶才在床沿上坐，不想沈肃容间还隐隐有闷哼，又不自觉得蜷缩，眉皱，瞧着当真痛苦不堪。霜澶无计可施，只得起去把自己的手在里泡了一刻，复回床边坐，隔着一层布料，将自己的手覆在了沈肃容膝盖之上。

    霜澶的手掌心之，是骨骼错生的膝盖，原知沈肃容有疾，只不知遇上了天落雨竟能痛成这样，想来心里实在不忍，只得将自己的手，覆得更些……

    许是霜澶的手，沈肃容的眉渐渐松开，霜澶瞧了心稍安，待手上渐凉，便起换帕，再泡了去捂沈肃容那膝盖。

    几番来，桌上的蜡烛已然去了半截，外的雨渐渐小了，沈肃容面容沉，想来是睡着了的。

    霜澶松了手，起另了一块帕，重新覆在那膝上，而后拿开沈肃容额上的巾帕，探了探他的额，烧也已然退了，上虽是发了汗，但却因为霜澶一直帮着拭，倒也不见粘腻。

    遂回，这就要门去了。

    不想沈肃容在这时醒了。

    “霜澶？”许是才刚烧了，故而沈肃容的声音暗哑之至。

    霜澶转，见沈肃容一手撑着床，一手拧眉，已然醒了的。

    霜澶至沈肃容面前行礼，“公，是婢。”

    沈肃容好似又恢复白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哪里还有半方才床踏之那脆弱不堪的影？

    沈肃容不发话，霜澶便不敢动，只垂着，因着沈肃容坐卧在床上，故而霜澶也能看到沈肃容，却不敢直视，只神堪堪往别瞧，瞧他匀称有力的手臂，他前昏迷之中捂住自己的手……

    许是才觉察到上的异样，沈肃容敛眉，一手抚去，摸到了那块巾帕，遂抬。

    “你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