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有些恍惚鼻酸，只觉这话从沈肃容的一双薄里说来，当真教她安心不已。

    不禁想起从前这许公，也是在这飞鸿楼，谋自己时，自己原是将满腔希望寄于大公的，可最后替自己解围的还是前这个沈二公。

    当初自己那般一心一意对大公，当真忠心不二，怎知最后也不过落得个“如此品”罢了。

    再想沈肃容先还舍命救自己于危难，如今又为着自己开罪了许公，凡如何教人不动容，旁的自不必说，往后对沈肃容，自己当真是命都可以不要的。

    往事最是人泪，人这样多，兀自落泪委实难堪，遂霜澶自将泪忍了回去，随即眨着睛仰面对沈肃容。

    “婢谢过公。”

    霜澶说罢，又想去福礼，沈肃容将她拦住，随即叫起了沈远，拿上先让小二打包的心，这便要走了。

    待至飞鸿楼门，霜澶只觉得背后有人瞧着自己，一回，竟蓦然对上云氏的。

    那云氏见霜澶回，遂朝霜澶莞尔一笑，继而拿了茶盏向霜澶敬去。

    霜澶一时怔楞，心自己于她于沈霂容是半分集也没有的，遑论自己压不曾肖想过那沈霂容，只希望这云氏早日看清，再不要枉害无辜之人命。

    又想着，如今虽说自己已然不在翰墨轩，可那大公的院里没了自己还有旁的女使丫鬟，忍不住为敛秋担忧。

    若不是先前被沈肃容所提，只当这云氏是最温柔贤淑貌小意的女也不为过的。

    只如今再瞧云氏，直教人骨寒竖，一时不敢再看，垂了视线便跟着沈肃容一走了。

    待了飞鸿楼，外时辰还早，原是还要待到晚间等着放那荷灯的，如今被许若昀扰了兴致，一行人便早早得打回了。

    待回了沈府，依旧是从西门，了院，沈肃容代将带回的吃送去给柳氏，便领着沈远往他小院去了。

    霜澶便与青徊一回了柳氏的小院。

    柳氏还在午憩，燕归一人在门外。

    燕归疑惑如何这般早便回的，原还以为要到晚间在外用过了膳才回的。

    霜澶自然不会去说遇到了许若昀那样的浪，搅了众人的兴致，那青徊虽说年虽小，嘴上也是牢靠的。

    待到晚间，霜澶原想着今日沈肃容也在泸山院，也不知会不会来柳氏这一齐用。

    原先不觉得，心里盼着，辰光便难熬了，更漏走了好些，也不见有人来，霜澶不免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