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贽转了一脑袋，怪气模仿。

    “那朱襄的姓氏为何？是哪家弟？”

    “无姓无氏的庶人？！”

    “那这朱襄师从哪家先贤？”

    “也无师承？蔺公，你可是与寡人玩笑？！”

    “哈！”蔺贽一拍大，跪坐着的一撇，在自家父亲面前踞坐，“还有那平原君，说阿父你怎么和那信陵君一样，养‘士’好歹也要是个‘士’，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门里扒拉，‘非其类，恐损名誉’！”

    “满朝公卿，甚至连阿父你的好友，我的好伯父廉将军都对朱襄嗤之以鼻，说庶民想要争功，得去战场争，去田地里忙碌算什么好汉？”

    蔺相如又投了一支笔，去砸蔺贽因踞坐而来的大。蔺贽再次接住笔放回笔筒，乖乖从踞坐变回规规矩矩的正坐。

    “那是他们蠢。”蔺相如冷漠，“一群蠢货，特别是廉颇那个蠢货！壮年时瘸，老了后睛更瘸！”

    廉颇曾看不起蔺相如的和只靠一张嘴立的功劳，后被蔺相如品行气度折服负荆请罪，与蔺相如已经是多年生死好友。

    生死好友就等于可以开就骂的好友，蔺相如提起廉颇就是一肚气，满嘴骂骂咧咧。

    若廉颇和他站在一起一同担保举荐朱襄，哪怕只让朱襄负责赵国的农事，朱襄的能力也定能让赵王摈弃对朱襄的偏见。

    没料想廉颇脑也被偏见糊住，满朝公卿无一站在蔺相如这一方的人。

    蔺相如虽有较为辉煌的先祖，但蔺国被灭后，他空有姓氏，生活仿若庶民。所以他能明白庶民中也有不输公卿之人。

    但赵国公卿不承认这件事。

    七国并立后接连变法国，赵国也不例外。

    赵武灵王的变法是以“胡服骑”为主的军事变革，让赵国军事力量曾一度压着秦国打，甚至能涉秦国国君继立。

    但在官制、法制、军制等全方面变法的，仅有秦国和楚国。

    秦国和楚国的变法在主持变法的君王死后，都遭到了旧贵族的清算。但区别是，秦王在杀了商鞅平息众怒之后继续延续新政，楚国却接连废除了不少新政措施。

    秦国能延续来的最主要的新政，便是庶民能够通过打仗、田、发明工等渠得爵，跻“士”的行列。

    秦国偏离中原，士人皆将秦作为最后的游说之地。也就是说，其他国家不要他们，他们才去秦国这个“保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