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扶额大笑：“真不愧是她。好，好，看来她以后会成为让吕不韦很舒心的盟友，我可以放心了。只收养外甥，不用理睬令人厌恶的阿姊，朱襄也松了气吧。”

    主父听到主母丢幼主跟人跑了，居然还笑得如此畅快。仆的表更尴尬了。

    第5章 始皇童

    公楚笑够之后，喝了顺了顺气，恢复了平静：“看来吕不韦留给她的那位心腹，好像并不聪明，也不忠诚。”

    仆：“是。那商人打探到我等故意透给他的消息后，已不再相信吕不韦。”

    “吕不韦是商人，他的心腹也是商人。商人逐利轻义，他的心腹很像他。”公楚淡漠，“政儿被朱襄收养，又比我想象中的还蠢，我可以放心了。”

    仆犹豫了一，还是开：“主父，以朱襄公之智，等朱襄公得知主父份，定会立刻察觉这是主父之计。他会不会恼了主父？”

    这仆名为卜，是跟着公楚从秦国到赵国，又从赵国回秦国，公楚的寥寥无几的心腹之一。

    公楚遇到吕不韦之前贫困潦倒，连行的车都备不齐，卜常外活补贴家用。

    朱襄为扩展试验田和养场，在邯郸城门外常设招工摊。卜就去了朱襄家里活。

    公楚虽困境，仍旧心志远。他听卜说起朱襄的事后十分好奇，稍加伪装后，以逃难到邯郸的落魄士份与朱襄结。

    恰巧他只比朱襄大一岁，年龄相近，很快成为好友，就在朱襄那讨了个账房的活。

    公楚来赵国后因生活窘迫几乎没过门，赵人皆知他为弃也没有人来拜访过他，所以他和蔺贽等人同桌用饭，蔺贽都没察觉他的份。

    谁能想到，王孙贵胄会跑到一庶民家中当账房？若他人得知，定会一脸嫌弃地唾骂秦王室果然是不知礼的蛮夷。

    公楚毫不在意。

    他当时生活确实窘迫，在朱襄家蹭吃蹭喝蹭书看，大大缓解了他的经济压力，还寻得了一旷世奇才，颜面没有实际重要。

    再者，魏国公信陵君能为求士而庶民街坊，他这个秦国公为何不能？

    公楚在朱襄家当了三年账房，得到吕不韦资助后，才因担心回国之事连累朱襄，借回秦国访亲，与朱襄断了联系。

    卜与公楚之间的关系虽是主仆，却比一般亲人还亲近几分，所以说话比较肆意。

    卜十分敬佩朱襄。

    此时礼乐崩坏，民间稍有名望者，旁人都可尊称其为“公”。许多豪商都自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