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这是要亡了吗？赵国这是要亡了吗！”赵胜哭骂，“赵丹！你是要让赵国灭亡吗！”

    廉颇拍了拍李牧的肩膀：“走，我们也去，别让朱襄被人伤了。”

    李牧握手中的剑，眉间充溢着痛苦。

    他家世代在雁门郡为将，镇守城抵御蛮夷，对赵国的毋庸置疑。

    可遇到这样的赵王，他们这些“剑”真的守住赵国吗？

    “走吧，走一步是一步。”廉颇脚步定地往外走去。

    李牧低着跟上。

    朱襄走了牢狱大门，对着一看见他就安静来的民众：“你们若为我死了，就是我害死你们，是我杀的你们！我只想救人，不想杀人，请回吧！不要玷污了我的追求！”

    “朱襄公！”伯夫挤过来跪，“赵括是我杀的，不能让朱襄公为我蒙冤！”

    朱襄手被捆在前，无法将伯夫扶起来，只能与伯夫对着正坐在雪地中：“不，赵括是战死。服如果不是死在与秦军的对垒冲锋中，而是死在待兵卒的哗变中，死在为了救回赵国降卒的我的手中，那多侮辱服君的名望啊。”

    “是。”一个老妇人在仆人的搀扶，终于挤了过来，“若我儿赵括是死在战场上，他就是死在秦人手中；若他不是死在秦人手中，他就是死在他自己手中。除了秦人和他自己，任何人都不该为他的死负责。老妪是赵括亲母，替不肖向朱襄公赔罪。”

    朱襄摇：“你已经尽了劝说之责。即便是亲生父母，也不该无限度地为儿孙承担过错。”

    朱襄站起来，：“我去了，你们都回去吧。赵王会还我清白，我会安然无恙，请你们相信我。伯夫，你也不可为我寻死。”

    确实是伯夫砍了赵括的脑袋，但现在平赵兵都争相承认是自己杀了赵括，赵王应该也不会去抓伯夫罪了。

    如果赵王想抓人罪，早就找了一个死囚冒充杀掉赵括的赵兵；如果赵王想平息此事，他会势令，赵括为秦兵所杀，死在战场，死得其所，至少在生命最后关没有玷污其父服君的荣耀。

    别人能借着服君的声望迫赵王惩杀掉赵括的人，赵王也能利用服君的声望让这些人闭嘴。

    可是赵王没有这么。

    朱襄对着人群不断弯腰谢，然后重新走回了牢狱。

    廉颇：“都回去吧。你们的朱襄公就是如此看重你们的命，你们中无论谁死了，他都会难过万分。所以他，就不要令他难过。”

    廉颇对着人群拱手，然后和李牧一同护送朱襄回牢狱。

    人群们久久伫立在牢狱前，没有再喧闹，但也没有离开。

    雪覆盖了他们的和肩膀，远远看去，他们就像是不会动的雕像。

    虞信抹掉了脸上的唾沫。他看了一牢狱门，没有走去，而是转去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