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嬴小政这一来一回中，白起放短剑，用帕一一拭手指。

    他已经把卤卤鸭都吃光了，骨净净，光可鉴人。

    朱襄本以为开宴时，秦王要说几句场面话，然后照礼仪，谁先动筷谁后动筷，或者举起杯先喝一。

    谁知，秦王和秦国的相国、大将军完全没有遵循任何礼仪，直接摸短剑就开始吃，速度快得就像是上要行军打仗似的。

    秦王和白起将军就罢了，为什么范相国你也只剩半只卤鸭了？你不是厌吗？

    “你在路上怎么没给寡人这等味？”秦王有一不兴。

    朱襄没被吓到，他解释：“卤料需要桂树、草果、孜然、小茴香、八角等多香料，再加上蔗糖和豆酱熬制一整宿，路上没有条件。不过卤熬制好之后，在冰窖里保存，每次吃的时候加烧开，能用一旬。”

    其实能用一个月，但朱襄怕存放不好变质，把秦王吃得拉肚，所以只说了一旬。

    秦王疑惑：“听着麻烦。你知寡人今日要来用膳？”

    “不知。”朱襄摇，“我昨日让雪姬熬好卤，想今日回家……”

    在秦王锐利的神中，朱襄改：“今日回家卤鸭送给秦王、应侯和武安君。”

    “算你有心。”秦王了嘴上的饼屑，“你说的香料，有些我听说过，《周礼》八珍中‘熬’会用上。剩的……孜然是何？”

    朱襄：“孜然等香料是我从山民手中收购草药的时候尝。君上派人来我家，我教他们。”

    秦王颔首：“邯郸附近庄园大多为王室所有。你不是需要什么试验田吗？庄园田地任你使用。我再送几个庄给你和政儿……还有楚。”

    虽然秦王经过了令人尴尬的停顿之后才想起了楚，但能记得自己，楚已经很激了。

    楚又激又尴尬。

    他本想等朱襄到了秦国之后护佑朱襄，结果自己还没什么，朱襄和政儿先帮自己赚了个庄。

    他有不好的预。将来该不会自己会持续不断地受朱襄和政儿的惠泽吧？那多丢脸！

    楚一边谢恩，一边琢磨，自己能不能什么，让朱襄和政儿也得些好。

    一气吃掉一只和一个夹馍后，秦王吃饭速度慢了一些，开启了品鉴模式。

    范雎肚，跟着秦王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