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和一众儒家弟一同宴。儒家弟看到与中原不同的桌椅，又看到满桌致的菜肴，心中都有很多话想说，但荀在这里，他们不敢说。

    儒家弟大多都是想要遵循周礼的，所以对坐也有要求。

    不过见荀都很自然地坐在了椅上，他们也只能跟着一同座。

    坐在椅上确实比跪坐舒服多了，但他们还是浑不自在，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先贤。

    能把一个坐上升到先贤的度，也只有儒家弟会如此想了。

    “蜀郡送来了一棵老茶树，君上让我在了庄上。我炒了些茶叶，荀看是否合？”朱襄为荀倒茶。

    这时早就有了茶叶，但茶叶都是当蔬菜与汤同煮成羹。

    如果把茶羹当饮料，那肯定很难吃。但把茶羹当一菜，其实味还不错，和加了其他蔬菜的羹汤区别不大。

    朱襄在赵国的时候就想炒茶叶，但茶叶是个贵重的东西，自己不好意思霍霍蔺公和廉公的珍藏。

    秦王的好东西多，他就随便霍霍了。练了许久的手，炒了不知是绿茶红茶还是黄茶青茶的茶叶。

    应该是绿茶？

    它呢，好喝就成。

    荀抿了一茶，睛一亮：“很淡雅。”

    朱襄笑：“茶叶中加些晒的果和，味又有不同。不过若是荀，应该更喜喝清茶。”

    荀放茶杯，：“这杯也很有意思。”

    朱襄得意：“这是我和相和一起琢磨来的。待我们改一炉灶，还能烧更细腻的陶……我和相和将其改名为瓷。”

    荀笑骂：“你来秦国，就这些事？”

    朱襄：“瓷比陶更不容易渗，价格比金属更便宜，民间也能用。而且瓷很漂亮，庶民在家里备上漂亮的陶瓷，心一定会变好。等棉制作来，我再琢磨琢磨怎么改织机，让庶民在冬季也能穿上保的衣……”

    朱襄话音未落，一位儒家弟忍不住：“朱襄公，你怎么仅心这等庸俗之事？”

    荀脸一沉。

    朱襄笑：“大分人的一生，不过衣住行，我不心这些心什么？藿者没有余力心他们的衣住行，只有者去心。贤能之士建功立业，最终不也落在让黎民安居乐业，衣无忧上吗？即便是奋战的将士，开疆是为了更多的田地，戍边是为了黎民不受侵扰，还是落在了这一。”

    蒙武连连：“没错。”

    荀冷哼：“不是人人都看得你这样通透。许多人只知自己要建功立业，但如何建什么功立什么业，他们心中却一无所知，以为自己穿上绫罗绸缎，有车有，就算功业了。你一个看着天空的人，和在地面上匍匐的人说什么？不语，忘记了吗？”

    “是，荀。”朱襄赶闭嘴。

    刚说话的儒家弟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