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襄叹气：“韩非，晋国都可以灭亡，为何韩国不能？”

    “如果你所图的是韩国盛……”朱襄停顿了一会儿，讥笑，“凭什么韩国能盛？韩国的王位本就是背叛旧主，三家分晋中得来；它不修德政也不修王政，不关心平民也不任用贤才，好事是一件也不；它的地理位置也如此差。这样的国家，你凭什么要让他盛？凭什么韩王就一定要是你们这一家人？”

    “若、若韩国也有武安君……”韩非胆还是很大的，很快就从对武安君的恐惧中缓过来。

    他又觉为梦境中的自己找回了场。

    “舅父……”嬴小政抱住朱襄的脖，继续担忧，“舅父你还好吗？别生气了。我们赶走他！”

    而此刻，所有人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他：“韩非，现在韩国不会灭亡，因为其他六国还需要留着韩国这一片小小的地方作为缓冲地。但韩国肯定会灭亡，因为结束战必须天统一。无论六国的贵族再自私，他们也不能阻挡天大势。你如果想要从我这里学到如何让天继续分裂民不聊生，请回吧。”

    韩非双手攥衣摆：“韩国、韩国就全然没有办法了吗？韩国基业几百年……”

    朱襄挥衣袖，然后抱着嬴小政向白起了一声抱歉，转离开。

    七国的法理都来自周，底层的百姓都哪里好过就去哪里，贵族们更是知七国原本是一家人，甚至互相都有姻亲。

    嬴小政气哄哄地把舅父的手臂当扶手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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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非猛地抬起。

    因为现在的庶民如草芥，地位连“百姓”都还没到。

    梦境中的自己，不谢！

    不是什么为了国家，没有这么尚。

    年轻的韩非阻止韩国灭亡，不是韩国，而是不能接受韩王室不再是韩王室；之后的张良刺秦王也不是为了韩国本，只是为了自己家族的覆灭和韩王。

    或者说，他们所说的“国”就等于“王”，不是自己心中的国土和百姓。

    “那和迎我韩有什么区别吗？”朱襄，然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拿我和白公相提并论，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其实秦国也一样。秦国的扩张也是秦王想成为更大的“王”，和什么结束战救世济民没关系。

    朱襄蹭了蹭嬴小政的脸，：“我只是有些难过。人皆自私，贤才皆知天一统才是救世良方，但他们为了自己的家族，却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我是因为这个而难过。”

    后世封建王朝虽然建立者的心也是如此想，但他们至少会打结束世、重整华夏、救世济民的旗号

    家国民族的概念，是天一统之后才提，在近现代才巩固。

    “你没有。”白起，“如果我在韩国，六国一定会为了解除我这个威胁频繁攻打韩国。即便我能赢一次、两次、三次、数次，但正如朱襄所说，韩国每一场胜利都会耗费自己的国力，要么韩王无法忍受这件事，将我送给他国；要么我能在我有生之年护住韩国，我一死，韩国立刻被人所灭。”

    朱襄的神在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况，变得非常冷酷：“你想让韩国盛，所图的是韩国，还是你韩国宗室的份？如果你只想要韩国宗室的份，劝韩王献国即可。秦国边陲总有无法开发的地方，可以任命韩王为王。”

韩非连仇恨的心思都升不起来。这位武安君实在是太过厉害，厉害得让人敢背着他说仇恨，当着面就怕得连恨都不敢恨了。

    “舅父……”嬴小政担忧地仰着看着朱襄。

    朱襄呼了几，把脑海中赵王的模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