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襄使劲搓嚣张小胖墩的脑袋：“兔被狠了还会咬人，何况人？你说什么废话。”

    郡蜀郡虽然连在一起，但郡崇山峻岭，又刚遇到暴雨，行走艰难。

    “我心有愧疚，但问心无愧。”朱襄说了一句很矛盾的话，“为政者时常面临取舍，我既然到了这个位置，就要承担这样的责任。”

    不过李冰带来的粮仍旧很有用。

    朱襄：“真的？”

    ……

    何况他们与李冰的买卖得双方都有赚，并没有特意压价。李冰只是心里稍稍憋屈了一些。

    朱襄：“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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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没事，就是没想到

    李冰连连歉。

    政儿是不是仗着舅母在这里，他的没人揍，所以越来越嚣张了？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大。”小胖墩被舅父挼得脑袋一晃一晃，“我大后，什么都不让舅父，舅父只需要享受荣华富贵。”

    他们十分自信，这嚣张，不足以让秦国大力气去与他们敌对。这就是龙难压地蛇。

    “早知，舅父还不如就在咸呢。”嬴小政叹气，“虽然曾大父脾气晴不定，至少舅父不用勉自己不喜的事。舅父，我开始讨厌李冰伯父了。他如果不让你暂代郡守，这些事就该由他来。”

    朱襄哭笑不得：“政儿，在你中，舅父究竟有多脆弱？”

    李冰最终与氏签订了官方的蜀锦定额贩卖协定，才借到了这些粮。

    嬴小政：“就像我写字用的纸一样脆弱。”

    李冰用这些粮以工代赈，难民也能盼望度过这个冬季。

    “那你就快快大，舅父很期待那一天。”朱襄把嬴小政扛到肩膀上，“走，今日舅父有空，陪你逛街。”

    “郡押运粮的是一位妇人，叫清。她来蜀郡接收我承诺的蜀锦。”李冰叹气，“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明，他们是纯粹的商人，很难用德理打动，只接受利益。我承诺以后优先供应他们蜀锦，他们才送粮过来。”

    蜀郡的冬季虽不比秦地和中原，平民也十分难熬。只靠着大菽和少许的土豆，不足以让平民全活去。何况还有许多田地和房屋被冲毁，本无法补的难民。

    着一介郡守和他们生意，可见氏在当地势力已经到了几乎是土国王的程度。

    “哈？政儿，你这是暴殄天。你不知舅父是多珍贵的人才吗？”朱襄半开玩笑。

    此刻成都城已经有了理蜀锦的官吏，虽不叫“锦官”，但官府工坊品的蜀锦也已经成为蜀郡最有价值的商品之一。

    朱襄就这么忙碌到十月，大菽即将成熟，土豆朵即将凋谢，南瓜藤也已经爬满了支架，李冰终于回来了。

    嬴小政抱着朱襄的脑袋：“我要给舅母买蜀锦！”

    嬴小政撇嘴：“舅父你曾经说自己不能掌兵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时你说你不想这样的取舍，所以不能掌兵。我看真把你到那地步，你还是能掌兵。”

    嬴小政叉腰：“我坐拥天人才，没有舅父辅佐也没问题。”

    朱襄有想揍嬴小政的。

舅父刮目相看。

    嬴小政努嘴：“氏，哼……舅父，你神游什么？”

    嬴小政抱怨：“李伯父，你知这段时间舅父吃了多少苦吗？怎么快丰收的时候才回来？”

    到了郡之后，李冰想要郡豪借粮，也游说了好一阵。等他回来时，蜀郡饥荒都快结束了。

    他没想到，舅父原来也能狠得心。

    嬴小政放叉腰的手，耸着肩膀：“假的。不过我一定不会让舅父为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