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学一最普通的宿舍中，边还有同住的人，连油灯都不敢，怕影响边人酣睡。

    那位青年名为李斯。

    李斯平庸了很多年，突然有一日醒悟，自己不能再浑浑噩噩，像老鼠一样活着。

    他想要权力，想要地位，所以才会奋起拜师念书，想要人地。

    他只是一介想要青云直上的贫寒士人，与韩非等目标是帮扶国家甚至天的人完全不一样。

    但李斯现在所想的，恰好是韩非所思考的问题。

    李斯在听学的时候，听到了朱襄公的新好友，蜀郡郡守李冰看到了蜀郡连年洪灾，于是立军令状，向秦王请求在蜀郡兴修大型利工程的事。

    他们在争论，朱襄公此次去蜀郡听说令杀了很多人，这算不算破坏了朱襄公仁义的形象。

    咸学的学们总是秉承着不同的思想吵吵闹闹，每次争吵都很难达成统一意见。但这次，他们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意见——朱襄公仍旧是仁人君，他践行了更大的仁义。

    只是很快他们又吵了起来，辩论为何朱襄公此举是更大的仁义。

    有的人说朱襄公是为了救大多数人牺牲了少数人；有的人说朱襄公是严格照律令，所以杀人不算不仁；有人说那些人罪有应得，惩罚罪有应得的人就是仁……

    李斯听了一会儿，没有参与辩论。

    他如今的学识和才都还不如已经求学很多年的同窗，只能在一旁安静地听同窗谈阔论。

    但是夜人静的时候，李斯也在心中不断推演自己假如加辩论的场景。

    “朱襄公究竟是什么人？”

    “是民间传言的大贤，救人的仙神，还是伪善的钻营者？”

    李斯还未见过朱襄。

    朱襄当初在咸学对战方士，也不是所有学都能旁观。周围位置先被秦国宗室官吏占了一圈，然后是秦国贵族的学占了一圈，再是咸学的老师和他们看好的学生占了一圈。李斯本没机会靠近。

    明明同在咸，他对朱襄的看法，仍旧是听途说和自己的想象。

    李斯对朱襄太过好奇，好奇到第一次想结一个人，不是为了往上爬。

    “不知有什么机会，可以得到朱襄公的指。”李斯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韩非。

    韩非是韩国公，又是最先去来秦国拜见朱襄公的人，所以很幸运地在荀边服侍，住在了朱襄公的家中。

    韩非虽然很有才华，但因为是个结，和他辩论简直是折磨中的折磨，所以其他学生虽然想结他，最终都忍不了被韩非拉着辩论而绕着他走。

    李斯想，如果自己能忍得了和韩非辩论，或许能够借着韩非这条路，将自己的名声传到朱襄公耳中。待朱襄公回到咸后，自己送上策论，或许就能得到朱襄公指。

    朱襄公从来不推举别人，也不收徒。

    朱襄公边的友人虽然大多居位，都并非因朱襄公而得了秦王看重，而是本就是举世大贤。所以李斯此次拜见朱襄公，仅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心。

    李斯打定主意后，安心睡。

    从明日起，他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努力和韩非成为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