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教导他们耕地，怎么会给他们新的，怎么会为他们提供耕和铁？

    贵人们不会亏本的事，所有的善意最终肯定都要看到回报，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善意。

    秦人一定是确信能收到一年的赋税，才会如此。他们确信这一，心安了。

    朱襄带着弟们行走在田间，一边指导他们耕，一边收集着农人们的言语和思想。

    当农闲时，他便召集弟讲学，询问他们的思考。

    “赋税和徭役压迫着农人，但如今这些压迫却是一件让农人心安的事，因为他们以赋税和徭役作为秩序的象征。”朱襄，“这就是国家和黎民的契约，国家向黎民征收赋税徭役，黎民从国家中求得秩序安稳。如果这个契约破坏，黎民和国家的信任被打破，就会生民。”

    “国君想要有所作为，就需要更多的赋税和徭役。但赋税和徭役过多，就会打破黎民的信任。如何在其中取得平衡，就要看国君和臣的智慧，这也是你们应该思索的容了。”

    朱襄私问嬴小政：“政儿，你说这维持平衡的最关键一是什么？”

    嬴小政：“舅父，你直说，我懒得想。”

    朱襄：“……”

    他发现政儿逐渐叛逆期，不像是三四岁那么可了。要是小时候的政儿，肯定会鼓着腮帮认真地思索好久，然后睛亮闪闪地拿着答案来询问自己。

    现在的政儿，大大的睛变成了死鱼，“舅父说，懒得想”。

    “若是你舅母在这里，我肯定让你舅母揍你！”朱襄着嬴小政的腮帮。

    嬴小政得意：“舅母不在。”

    朱襄呼，松开嬴小政的腮帮，：“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国君要认清‘公’与‘私’。”

    “政儿已经看了许多典籍，无论哪家学派中所阐明的圣君，都是一个大公无私，一个纯粹的‘国君’形象。国君若所有事的发都是为了国家，无论赋税还是徭役都是为了国家，那么他就是圣君，哪怕失败了也是圣君。”

    “比如同样是修渠，如果你是为了溉，那么就是正确的行为；而若你只是想要江南游玩，那么就是昏君暴君。”

    “各个学派的先贤都希望约束国君的私人望，比如少盖殿，少去游玩，少因为私人任命大臣……”

    朱襄还未说完，嬴小政就了嫌弃到作呕的表。

    朱襄失笑：“我说的是圣君，但坐上王位的是有望的人，哪怕圣人也是人，有自己的好恶。普通人赚到了钱之后就想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国君坐拥天，怎么可能完全不享受？”

    朱襄脑海中闪过汉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