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小政想了想，以孩童的吻，从咸学的功课先问起。

    朱襄语重心：“你之后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力可能都会在这件事上，但你也不要荒废学业，更不要荒废德修养。你最大的问题是太重利益。我不是说重利益权势不对，只是利益权势如手中的沙粒，你握得越，沙粒失得更快。”

    秦始皇最重要的贡献，统一文字、车轨、度量衡、钱币的政策都是李斯提，朱襄相信这个时空的李斯应该也能好。

    统一文字、车轨、度量衡和钱币的事虽然非常重要，但朱襄不会任何重要的事都揽在自己手中。他现在有自己急需的事——朱襄一边照顾范雎，一边写了如何对楚国发动贸易战的策略。

    其他的，就由李斯自行发挥吧。

    李斯作倾听状。他暗暗心惊，朱襄公也在考虑这件事？

    “若要书同文，需要一个更简洁的文字。不仅要书同文，言同音也很重要。秦国应该制定自己的雅言。需不需要制定一表音符号，需要考虑慎重考虑。”朱襄，“度量衡最好使用十制，更容易计算。货币如何推广，用什么材质，这些都是大学问。”

    他没有留李斯，因为李斯在将对权势过分的渴望隐藏起来之前，不能与自己和政儿走得太近，否则会为自己和政儿招来麻烦。

    李斯背后生一层冷汗。他有一被朱襄看透的错觉。

    李斯声音忍不住颤抖：“是，草民谨遵教导。”

    朱襄对韩非：“我教导李斯的事，对你也一样。李斯太看重权势，你太看重韩王室。过犹不及，反遭其祸。希望你们二人都明白这一。”

    嬴小政与韩非、李斯相谈甚，谈到夜。

    他只是给李斯提了一些意见，比如统一度量衡的时候别用不同的数字，统一用十制即可。什么二十四铢为一两，十六两为一斤……算得麻烦死了。

    比起秦始皇统一之后短短十年间完这一切，现在从秦王开始，打一块土地，就慢慢推行一统一策略，民众应该更容易接受一些。

    一项国家大策不急于一时，秦国暂时也没有那么多粮可卖，朱襄便放笔，回到田地中统计农人秋收况

    朱襄让李斯睡在韩非屋，第二日再回咸学。

    ……

    朱襄观察着李斯和韩非的互动，差笑来。

    “越不重权势的人越能走向位，就像是不怕死的人在战场上往往更容易活去，我希望你能悟到这一。”朱襄，“除了儒家的书，你也可多读一读老庄的书。”

    或许韩非认为只要他想当大官，荣华富贵就唾手可得，所以才不嫉妒自己。李斯默默想。

    嬴小政。他知，舅父这是让他练习从与人谈中，观察一个人的心。

    把这两人凑一起，以后一定会有更多的乐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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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襄敲了敲桌：“严肃的事就暂且说到这里。我想听你们说一说这些年的经历。对秦国、对学、对生活，你们有什么看法。随意聊。”

    李斯和韩非异同声：“是。”

    朱襄对嬴小政：“政儿，你起话题。”

暗的心受到了伤害。

    他删删改改许多版本都不满意，发都愁掉了好几。直到范雎病愈时，朱襄还没把文书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