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苦笑。

    他一小打算，果然瞒不过授业恩师。

    “朱襄，你难有让雪姬预外政的想法？”荀开门见山。

    朱襄叹气，拱手：“荀息怒，我绝无此意。如果我真让雪姬政，恐怕雪姬很快就会被全天死，即便夏同和政儿也救不了她。”

    战国确实有女政，但这政的女都是“太后”，是国君亲生或名义上的母亲。

    此时社会也确实有母系社会残留，但残留的是“母”系，即母亲和舅家势力。无论是宣太后还是赵威后，以及他原本时空的吕后等当政的女，都是以当权者母亲的份，以孝发获得的权力。

    即便是唯一的女皇武则天，她能顺利夺得权力，也是因为她是李唐所有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皇唯一的母亲。

    此事民间一些掌握了宗族权力的女，比如之后的寡妇清，也是因为她是“寡妇”，是家中主母。

    雪姬是政儿舅母，也是政儿“养母”。这个份很特殊，让她能得到秦王室的庇佑；这个份也很，既占了外戚的，又没有政儿生母的“孝”字护，一旦她想要预外政的势，就会遭到各方势力抨击。

    政儿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朱襄了解嬴小政。嬴小政即便与他所知的始皇帝有不一样的地方，但始皇帝就是始皇帝，本质上不会有太大区别。

    何况，雪姬本没有这个意愿。

    如果朱襄以“我认为现代独立有野心的女应该如何如何”，把雪姬推上众矢之的的位置，他就是谋杀。

    自己为了理想选择一条艰难的路，和被别人迫是两回事。

    “那就好。”荀沉着脸，“你不想让雪姬涉外政，那你是否有想让妇涉外政的思想？”

    朱襄沉默了许久，笑：“现在不到，但千年后可说不定了。既然唯贤是举，如果女贤明，为何不能官？”

    荀呼，皱眉：“朱襄，你疯了吗？”

    朱襄笑：“领先半步是圣贤，领先千年是疯。我确实是个疯。不过荀放心，这只是一个理想和预言，我不会啥事。揠苗助只会让禾苗枯萎，我很明白在这个时代什么能，什么不能。”

    朱襄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荀知，我有很多理想都与这个时代不同，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荀：“你其他理想还能为世人所理解，但你现在的理想是错误的！”

    朱襄苦笑：“荀，或许我在这个时代确实是错误的。但理想就是理想，你改变不了我，我也没想改变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