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贽：“你的理想太过远，仿佛飘在空之中。我站在山，既能接到你，也能接到地面。”

    他说完，又拍了拍朱襄的肩膀，继续蹭手。

    朱襄叹气，颇有些无力：“好。我接来还真的有想法。”

    蔺贽问：“什么想法？是不是关于亡夫之妇单立主的事？”

    朱襄惊讶：“你怎么知？！”

    蔺贽失笑：“你从我手中调的档案，我怎么会不知？”

    蔺贽这个老庄嫡传，此时在秦国担任廷尉。

    秦国立国之本就是律法，廷尉不仅掌审判，更重要的是制定和完善律令，保并记录文书档案。现在三公九卿制度还未完善，廷尉也是秦王边最重要的近臣。

    可见秦王虽然嘴上嫌弃蔺贽，心底对其还是很亲近重视。

    朱襄查档案，需要经过蔺贽盖章。蔺贽看一条目，就知朱襄在想什么。

    朱襄见蔺贽已经猜到，便不再隐瞒：“天人丁稀薄，壮丁多在战场，家中只留寡母。秦以授田，若家中男丁战死，寡母无，田地就会被收回。不过现实中，寡母常常继续耕地缴税，官吏不会严查。既然事实已经如此，不如直接在律令上承认寡母立。”

    蔺贽：“我也有这个想法。特别是在秦统一六国后，天男丁肯定多战死，若女不耕田不纳税，国库肯定支撑不住。不过我倒是想直接分丁授田，女丁分田为男丁一半……”

    朱襄猛地站起来，带得座椅哐当倒地，吓了蔺贽一。

    “怎么？你反对？”蔺贽失笑，“我还以为你会赞同我。”

    “我赞同，当然赞同。”朱襄呼，语气复杂，“我只是没料到你会这么想。是不是……是不是太激了？”

    “不会激。现在战频繁，家破者甚多。授田，多地现耕不足，无法税，只能贱卖田地的现象。而民间卖田，官府不一定得知，于是造成贵族家中不税的隐田众多。”蔺贽，“目前《田律》太过简陋，没有考虑到人的问题。”

    蔺贽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了，了嗓后继续：“《田律》虽然规定‘民有二男以上不分异者，倍其赋’，但如此分也太麻烦，还收不到女丁的税。不如男女都分田，更好收丁税。”

    朱襄：“……”

    朱襄将椅扶起来，默默坐。

    听蔺贽这么一说，他也觉得不激，秦王和朝臣应该会同意了。

    女丁人税和女丁分田哪一对平民女更好，用不着多想，因为在朱襄的时空中，女丁很快就会人税，但分田要等到北魏推行均田制，并且唐初就废除了。

    在北魏之前，只有极少数苛刻况立女的女才有授田。

    “授田时要注意男女耕亩数的极限和与之相的徭役。否则就会现女被田租死和男不肯娶妻的事。”朱襄，“我整理一相关的问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