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失笑：“不至于。看见秦人过得好，他肯定会兴。”

    朱襄继续使劲摇：“我信他会兴秦人过得好，但不信他看见这一幕会兴。”

    白起大笑，不再解释。

    他想，他应该比朱襄更了解恩主一些。

    白起现在提起秦昭襄王，心里原本的郁闷、不满、恐惧都消失了。

    或许时间真的能冲淡许多负面的东西。

    现在他想到秦昭襄王，心中只有对恩主的激和怀念。

    也或许他不是怀念秦昭襄王，而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白翁！我给你也买了一份！”嬴小政一手牵着成蟜，一手举着一麦芽搅搅糖。

    朱襄笑骂：“你白公的牙能吃这么黏的糖吗！你这是捣！”

    白起笑：“可以吃。”

    朱襄立刻皱眉：“白公，别来，把牙黏住怎么办？”

    白起：“我吃过麦芽糖，只要着，不要咀嚼，就不会黏住牙齿。”

    他接过嬴小政递过来的麦芽糖，了一，：“比我以前吃的好吃多了。”

    嬴小政对着白起笑了笑，然后对朱襄：“没舅父的份。”

    朱襄：“那我就抢你的！”

    李牧递给朱襄一麦芽糖，又给了嬴小政一：“别抢。”

    朱襄无语：“我只是和政儿开玩笑。”

    “嗯。”李牧自己也了一麦芽糖。

    庆典售卖的麦芽糖都是搅在一小木上。几人叼着木，继续随着庆典的人群行走。

    “人太多了，得多派人主持秩序，预防人贩。”

    “我已经派人了。今日加班，日俸三倍！衙役都抢破想来！”

    “好样政儿，你已经熟知差遣人的正确方法。”

    小成蟜拿黏着嘴的麦芽糖，恍然大悟：“舅父给我心，让我多题，这就是差遣我的正确方法！”

    嬴小政：“……”

    他给了自家弟弟一个复杂的神。

    这只弟弟，是愚蠢还是聪明？他都搞不懂了。

    “请称呼那为教导你的正确方法。”朱襄义正词严。

    小成蟜嘀咕：“就是差遣。讨厌数学。”

    他又用麦芽糖黏住嘴，在心里嘀嘀咕咕抱怨。

    讨厌数学。讨厌！

    “好了，吃你的糖。”嬴小政牵着小成蟜，指着一个卖动木雕的人，“要买吗？”

    小成蟜使劲。

    嬴小政又挤了人群，李牧赶跟上。

    朱襄对白起：“我看是政儿自己想买。”

    白起笑着。

    朱襄笑着叹气：“政儿看着大了，其实好还是那么幼稚。”

    白起：“你这话别被政儿听到了，否则他就不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