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知我真正想要什么。”

    两人相对。程诺文逐渐收起绪，他默然，闭着嘴，一字不发。丁昭轻轻叹气，问你还吃吗，不吃我打包了，然后喊来老板，说帮我结账，再给我两个打包盒。

    收到肯定答复后，心中涌上许多绪。的确是丁昭会想来的东西，或者说，那是只有经历过一切的丁昭才能走到的方向。

    “半年多了，你只能想这个程度吗？”

    他神转冷：“还是说，你觉得帮过我一次，我就要像过去那样，摔得再疼，都要先跑过来给你摇尾，对你恩德？”

    白睿德那轿跑有段时间没开到他们楼了，偶尔问起，郝思加

    程诺文努力消化普通同事四个字，未果，缓缓问：“可以好好相的同事，也不行吗？”

    “……我没这么想。”

    第84章 坏教训（3）

    那天kate传来方案，他看过，沉默许久，问这个察是不是丁昭的想法。

    要命了。丁昭笑一声：“程诺文，你有时自信起来真盲目的，你凭什么觉得我还能和你好好相。”

    以前他总认为丁昭需要被照顾、引导。而自己在那个教育者的位置待得太久，接受仰望的目光太多，早就习以为常，习惯丁昭依赖他，万事都与他分享，乖乖等他发一句赞赏或是关注的一瞥。

    丁昭回家时经过二楼，敲两门，想看郝思加在不在。

    丁昭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乐了。片刻后，他直视程诺文：“uee这个比稿，即便没有你去周旋，我也能用方案说话，就算客不选我们，我也不觉得自己输。可能在你看来，人只有不断地赢才有勇气继续面对自己，但我不是。”

    他不是一只狗，想起来就摸摸、逗逗。心最定的人，跌倒后爬起，从来都是靠自己。

    “因为你想赢，你有想要的东西，所以我想帮你。”

    “对不起。”

和你只是普通同事关系，有什么其他好聊的？”

    uee比稿时期，郝思加罕见熬夜。丁昭问他嘛加班加那么狠，朋友摘耳机，怪他，说还不是你？其他的创意我才懒得打磨那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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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一可怜的目光看向对面的人。

    老板来桌，顺便收走未开的啤酒。他见程诺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刚想抬声音赶人，却见这位穿着三件苍蝇馆、神始终淡淡的客人屈起手，一埋双臂之间，让他莫名想起街上看到过的那些面对红绿灯发愣的小孩。迷路了，兜兜转转找不到该往哪个路，就蹲，抱着膝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

    收拾完，丁昭说我先走了，现在这个还有地铁坐，你刚说你开车？早回吧，再晚架封路了。

    等了半分钟，里面仍旧没有反应。他往楼上走，发信息问对方：你没事吧？

    程诺文木然，他张嘴，却说不话。十几页的deck，各不同方式，最终得的却是相同结果：缺少丁昭的生活，一刻都令他无法忍受。

    普通同事的对话，再无半句关怀。

    心决堤时，所到之寸草不生。拥有过再失去，不如从来不要拥有。

    肩膀无法舒展，他以窘迫的姿势坐在塑料椅上，“所有事，都是我错，我知现在对你歉，你会觉得太迟——”

    所以他拉面，四拜托人牵线，用尽资源只为给丁昭提供一个能公平比试的机会。他相信以丁昭现在的能力，他不会输。

    那份方案得太好，好到不该成为三勾当里的炮灰。丁昭那么倔，肯定憋住一气，想要赢。许方纶使手段，同样过于自大，认为2一定会输。

    再补一句，不想回家。

    丁昭打断他。自己不是神父，没必要听别人迟到的忏悔。他平静：“你以前总说我笨，但程诺文，说到，你真是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