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不言不语，低吃粉。他们用筷搅着米粉，挂上红艳艳的汤再嘴里。丁昭与赖茜都吃辣，以往搭伙吃饭，三人里味最淡的是大。每次赖茜嚷着要吃川菜或是麻辣火锅，他就扬起苦瓜脸，妥协说好吧听ceci的。

    吃完汗，赖茜鼻尖发红，分不是被辣到还是怎么。可惜哪怕真的发麻，也不会再有个人提前给她上一瓶常温豆。

    有些失去就是失去。丁昭放筷，赖茜沉默数秒，打开手机，将一段录音放到他的面前。

    丁昭接过，听后暂停键。

    圳那次差，赖茜也是随行人员。程诺文事后，丁昭找过她，她没有理会，如今却拿这样一件证据。

    为什么会录这段对话？是预料到会有今天，还是纯粹只为自保。丁昭不愿猜，他想听当事人亲自说明。

    赖茜却避过，她垂看着碗中剩菜，问：“uee那个比稿方案，‘敢于平凡的每个我’，是你的想法对吗？”

    其实她知答案。看到那一刻，赖茜坐在董遐迩边的工位，脑发蒙。明明着几万块一枚手表，项链耳环都是镶钻奢牌，桌上还妥善放着排队等货才能买到的新包，她该底气十足，信没人会对这样的自己说句平凡。

    她也从来不认为自己平凡。凭能力从菜市场小学念到区重再到一本大学，4a实习拼到新兵项目第一名，她就是要让那些嘲她垃圾的人永远看赖茜这名字一。

    所以当董遐迩私问她，你还记不记得丹斐那次，你抢了我们秀的供应商结果得一塌糊涂的事时，她咬碎牙齿才忍住不回答。正是那次失误，她被丁昭迎赶超，当年review没能升上sae。

    董遐迩单刀直，说那次是我特意让供应商给你苦吃，谁让你来抢我资源，总要付一代价。

    事过去这么久，生气无用，她不明白董遐迩的目的，对方笑笑，说我看你事卖力，天天加班，怎么doris反而升你隔那个温温吞吞的小男孩？

    同期两人，自己是优秀。刚公司，她看到丁昭都奇怪，庄晓朵力绝佳，怎么就看中丁昭这块烂泥。

    董遐迩解答她的疑惑：同期关系像两枚，你破壳早，父母先喂你，先天优越。你看着另外那颗，以为它孵不来，所以你可怜它，甚至会拿翅膀捂一捂它。结果有天它破壳了，叫声比你大，羽比你漂亮，父母喂的虫，它吃到的永远比你多，得也比你壮。可巢就这么大，你猜有天你会不会被它挤去，摔到地上。

    在敦撞破丁昭与程诺文的关系，她愤怒不已，心是被人耳光般的屈辱。他们本应无话不谈，丁昭却已在不知不觉瞒过她多次。那被撇的背叛疯狂袭来，加之董遐迩报酬丰厚的提议，她一气之答应对方。

    那晚用丁昭邮箱视频源文件，发信前，她停。丁昭工位有块挡板，上面贴了许多便签纸，还有张他与她的拍立得——那是丹斐项目结束后，他们站在术馆门鬼脸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