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只能先来收黑石的税，让他们这几天先去筹粮。”田啬夫捧着盛有汤的陶碗唏嘘。

    这田啬夫本来也只是个普通赵人，因为赵国灭亡以后秦统治这片地方要从当地招收田啬夫，所以能识几个字的他就被招上去了田啬夫。不过他对这个职位颇有微词，这附近几个村都是乡里乡亲的，他年年都得去着乡亲们的仇视着收税赋，要不是这个职位实在找不到旁人接手，他早就不了。

    田啬夫喝完了一碗汤，简单数了数赵不息令人拿来的东西，确认能和今岁颁的税赋文书中的数目对上，就命人将东西搬上了车，连赵不息放在村前面用来遮掩的田地都没亲自过看一，别说照嬴政想的里里外外搜一遍了。

    临走的时候，田啬夫才发现赵不息后还跟着一个没见过的男人，但也就是看了一，什么也没问就走了。

    嬴政连准备好的说辞和专门为了行办的“节”都没用上。

    “秦律，他为官吏见到来历不明的健壮男到游，应该主动来盘问份，检查他是否有朝廷颁发的节。”嬴政沉声。

    他发现自己和朝堂上的法家大臣都引以为傲的秦律在这个小地方竟然一用也没有。先有赵不息钻秦律的空隐瞒税赋，后有田啬夫应付职责对可能有的违法行为视而不见。

    小小的黑石，不过几千人的小村，竟然就有这么多不合乎规矩的事。

    赵不息踮起脚拍拍嬴政的胳膊，“再完备的律法也要让人遵守才能是一好律法嘛，天皇帝远，赵和秦还有世仇，秦灭亡了赵国以后并没有把赵人和秦人等同对待，赵人心里都是怨气，有那么一对秦律视而不见太正常啦。”

    后世的法律比秦更完善，监控手段比秦明无数倍，不也照样有违法钻空的。

    更何况始皇帝本不知什么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理，或者他知，甚至可能是始皇帝故意对六国之人比对秦人更苛刻。毕竟在始皇帝看来，六国之人都是他的手败将，是俘虏，就应该是俘虏待遇，本不和秦人一个待遇。

    想到这赵不息不禁慨：“连始皇帝自己都没有把六国之人当作秦人，六国之人又怎么会把自己当作秦人去拥护秦朝呢。”

    六国之地的黔首要收到更严苛的律法制，要缴纳更沉重的税赋，还要被歧视，有机会肯定会造反啊，秦始皇在的时候还压得住，秦始皇一不再了，六国之地就纷纷举大旗造反，短短几年就把秦朝给推翻了。

    嬴政听到这话，看了赵不息一，沉默不语。

    送走了田啬夫，赵不息也没打算立刻就把藏在山中的人叫回来，田啬夫到里中收税赋并不是一日就能全收完的，要持续好几天，附近的野猪里等几个村都离黑石不远，万一田啬夫到那边收税赋的时候发现不对就不好了。

    回去的路上嬴政一直在走神，不知在想什么，赵不息主动搭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