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察觉。

    赵不息瞧得稀奇，在她的印象中，赵朴从没有失态的时候，就连被她气得怒火中烧的时候都只是板着脸端着架瞪她，可现在却偷偷躲着人蹲在地上比剑。

    这个样实在有趣。

    赵不息噗嗤一笑，开：“赵公，你蹲着什么？”

    嬴政这才察觉到赵不息来了，他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羞耻，迅速站起来，若无其事将沾染了尘土的衣袖往后一背，脸上一副风轻云淡的表，可手中拿着的剑还是没舍得放。

    “这里这么多宝剑，不息可愿意割一柄剑给我？我愿三千金。”

    嬴政又有些痛心疾首，“只是为何要将宝剑锻造的如此繁重，这些金银玉石只会掩盖宝剑原本的剑光，令人痛哉。”

    这大概就和手办好者看到一个工建模完的手办被涂了一层绿绿的涂装一样既喜又心痛吧。

    只不过后世的收藏家收藏的是限量版手办、豪车和古董，嬴政收集的是宝剑和嗯……大才罢了。

    对此，韩非很有发言权。

    赵不息哈哈大笑：“赵公何必为这些俗剑相求于我呢？我与赵公一见如故，我愿送赵公一柄真正的宝剑，此箱中的俗剑是想要和赵公合作卖到别的。”

    这些……俗剑？嬴政觉得自己的鉴赏能力被鄙视了，以他堂堂始皇帝的界，这些剑虽比不上他收藏的龙渊和泰阿二剑，但也绝对是上品宝剑，赵不息竟然说这些是俗剑。

    嬴政挑挑眉，看向赵不息，等着赵不息将她认为的“宝剑”拿来。

    赵不息珍惜地抚摸着怀中的朴剑，这把剑的剑鞘只是用整块木挖的剑鞘，上面涂了一层桐油，没有任何珠宝装饰，连纹也没有，只有正中刻了一个小篆“朴”字。

    剑鞘的时候几乎没有一声音，但是鞘的速度很快，几乎能看见残影，剑三尺二寸，哪怕是在太也没有任何刺的光泽。

    “这才是真正的宝剑。”赵不息从木箱中一柄剑，左手持珠光宝气的宝剑，右手持平平无奇的朴剑，双手同时用力。

    ——咔嚓。

    珠光宝气的宝剑和剑鞘一起在嬴政震惊的目光中断裂。

    赵不息好整以暇地对着嬴政伸手，“赵公可愿将佩剑拿来试剑？”

    嬴政盯着赵不息手中平平无奇的剑，不发一言地递上了腰间着的剑。

    这次更加轻松，两剑轻轻一碰嬴政的剑就被砍断了。

    “这才是真正的宝剑啊。”赵不息珍惜地挲着手中的剑，“纵然是鱼、将莫邪、越王剑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这把宝剑。”

    鱼因专诸刺王僚之忠义而闻名，将莫邪因似海而闻名，越王剑因千年不锈而闻名，都是有故事的剑。

    但赵不息自己手中这把剑，这把朴剑和她的那把不息剑，是世界上第一个炉练的生铁再用世界上第一个系统的炼钢法炼制来的第一团钢，一分为二，又经过千锤百练才锻造来的宝剑。

    或许冥冥之中注定了这两把剑的不平凡，当这两把剑真正被锻造来的时候，它们的锋利让所有人惊叹。而那之后，无论赵不息和墨家弟们怎么调节原料比，也再也没能炼来如这两柄剑原料一样好的钢铁，自然也再也没能锻造和这两把剑能够相提并论的其他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