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青村已经是人间炼狱般的景象了。

    还没靠近村，村外的路上就躺满了男人女人的尸，这些男男女女都是比较健壮的青年，无力垂落的手中还握着锄和菜刀，却无济于事。

    连饭都吃不饱的黔首怎么是数十倍于自己的匈锐的对手呢？

    了村，映帘的就是一个看着像是里正穿着的人倒在村的大石上，被隔开的咙还滴答着褐红的血滴，在他的后，几个半大的孩倒在血泊里。

    看得，他们不是没有抵抗。

    可这抵抗在匈人看来只是蝼蚁的垂死挣扎。

    赵不息一家家推开门，查看里面的尸。

    有的还没大的孩被从存粮的地窖里拉来，有的瘦弱女人被从木柜里拉来……连守门的大黄狗，都被杀死在门槛外。

    匈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能声的活。

    最后，赵不息找到了陈小一家。

    那个崇拜黑石的姑娘倒在了血泊里，她那个嗓门很大的母亲倒在了她三步外的地方，她的父亲不在这里，或许是倒在了村外的那条路上了吧。

    赵不息缓缓走到倒在地上的少女边，蹲，少女的脸已经灰白了，脖被砍来一块，而她的血泊已经凝固。

    这张脸一个多月之前还鲜活的冲着自己笑，给自己讲“三六臂的黑石”的故事，可如今这张脸上的表，却是万分惊恐，而且再也不会动了。

    她上穿的裙一个补丁都没有。

    赵不息猜这裙肯定是新的，陈小嘴里藏不住事，见她的第一面就夸她的裙好看，还说自己家里卖了羊也会买匹布新衣服。

    陈小穿上了新裙，却没来及让赵不息看看她的新裙，现在新裙上都是血，不知那把能洗掉泥的草能不能洗掉血。

    赵不息一气，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和尸臭味。

    这个味比羊粪和泥土混合的味难闻多了。

    “找一找，找一找这附近还有没有另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赵不息闭上了睛，吩咐边的人。

    她都想好怎么把九原关和中原联系起来了，想好了怎么发展这边的经济了。

    她还打算在九原关新开一个纺织厂，专门用羊衣服，靠近原材料地方，成本低廉，到时候布的价格会很低，寻常黔首也买得起。

    过了一会，一个门客忽然惊喜：“黑石，这里还有一个活人！”

    赵不息唰一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个门客边。

    在满是炭黑的灶肚中，一个蜷缩成一个团的瘦弱女正抬着和她对上双眸，泪满面。

    这个女嘴开开合合，可一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