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浑浊的双看向林方向，伸瘦的手，指得颤颤抖抖，“那些桶，都是阵。”

    中年男人一直跟在海姝和阿婆后面，焦急：“警察同志，我婆搞封建迷信！”

    海姝想起一事，前天她看到林里的熏桶和正好就在熏桶上方的树枝，顿时觉得有火灾风险，也到古怪离奇，熏腊香通常选择在空旷开阔的地方，为什么要离树这么近？当时她还打算联系消防，命案一来就给忘了。

    “阿婆，您说那些熏腊香的桶是阵？是要镇住什么吗？您去那里熏过没？”

    阿婆拍着海姝的手，像跟孙女闲话家常似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年要一箩筐的香呢！”

    海姝笑笑，“您真厉害。那阵是怎么回事？”

    阿婆说了一个故事。在她年轻的时候，熏的地方其实不在林里，而是更往南，那里平坦，没有树林遮掩。三十多年前，镇里人丁稀少，各家各都忍受着贫穷，难得得到，舍不得吃，成熏制品，能够保存得更久。

    罗家大儿娶了个媳妇，叫采妹，采妹是从外面的村嫁来的，时常抱怨饭里没有油腥，总是馋别人家的香。几年后，采妹怀，却失足落，一尸两命。当年死人很正常，大家也没当回事。

    然而那年的节，镇里接连现怪事，先是罗家的大儿，也就是采妹的丈夫在荒郊野外暴毙，睛都被野兽吃了。之后是罗家的当家、二儿、二儿媳妇，他们挨个死亡，死因都很离奇。

    人们开始说，采妹的死有隐，她和她的孩是被罗家害死，采妹变成怨鬼，回来报仇了。

    罗家的人死光，但怪事竟然没有停，先后又有两人家事，死的是家里的青壮男人。阿婆这样的老人家们请了“神仙”来算，说是要安抚采妹，就必须在树林里搭一个阵。

    那时破除封建迷信的活动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镇民们不敢堂而皇之地搭阵，“神仙”便建议用家家都有的熏桶，又说采妹是半个饿死鬼，在熏桶上悬挂腊香，她满足了，便自会离去。

    并不是所有镇民都知“神仙”说的话，阿婆等一众年的人背着年轻人，将熏桶转移到林里，偷偷祭祀着采妹，提防被年轻人举报。

    自从有了阵，奇怪的死亡再也没有发生，阿婆们更加相信“神仙”，笃信采妹的冤魂曾经作，祭祀得愈加虔诚。

    转三十年过去，老人凋零，很少有人知为什么要在林里熏。当知的老人全都离去，秘密就会永远封存。

    海姝认真听完，问：“那这阵和万家娃有什么关系？”

    “他踩了阵！是对阵的不敬！我说过他，但年轻人，不听老人言呐！”阿婆捶顿足。

    海姝前浮现第一次注意到万泽宇的画面，熏桶虽然很，但旁边都放有凳和梯，不少人踩着梯上去挂香腊，而万泽宇却是直接踩在熏桶上，似乎非常熟练。

    其他人不踩熏桶，大约不是因为敬不敬，而是踩在上面很危险，有掉桶里的风险。

    海姝问：“您经常见他踩上去？”

    阿婆断断续续地说，去年和孙媳妇去熏，看见他爬桶，就教训过他，但他哈哈大笑，着实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