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只见那尘封十多年的棺材被一撬开，而沈平津的心也随着那些动静疼痛不已。

    “开了！”

    不知是谁喊了声，只见钉死的棺木被打开，而几乎是同时，一片乌云飘来，恰好挡住了烈的光。

    光线陡然变暗，在喧闹中，一只小小的飞蛾从棺木里飞来，扑棱着翅膀，正好落在沈平津手心。

    沈平津的心猛然一痛，他不敢动，只是怔怔看着手心的飞蛾。

    “如卿，是你吗？”

    飞蛾扇动着翅膀，绕着沈平津的脸庞飞了两圈，又掠过沈战野的脸颊，最终停留在苏云舟肩上。

    即使这飞蛾是从棺木里飞来的，可苏云舟却一都不害怕。

    她扭冲着飞蛾笑，像是与久别重逢的故人打着招呼。

    “您在里面一定住着很憋闷吧？所以现在来透透气，顺便看看我们，对不对？”

    飞蛾只是扇动着翅膀，却并没有飞走。

    “我爸呀，给您买了新衣服，现在最时兴的款式，等一会儿警察同志完事儿，我们给你换上！”

    说完这话，飞蛾扑棱棱飞起。

    在苏云舟发间微微停留，便振翅飞起，不多时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瞧，那是妈妈！”

    沈战野仰看着飞蛾离开的方向，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忧伤，脸上却满是笑容。

    如果这棺木是牢笼，那今天的开棺验尸，于母亲而言就是解脱与自由。

    在那森森的地，她化作飞蛾安静等待，于今时今日终于脱离尘世的苦海，大约，是要奔往极乐吧。

    在那飞蛾消失的时候，只见刑侦队走了过来，神很是凝重。

    “首，您……方便的话，不妨过去看看夫人的尸骨。”

    听到这话，苏云舟愣了一愣。

    显然，尸骨是有问题的，即使没有经过科学的分析化验，仅凭也看到了异常。

    沈平津踉跄着上前。

    只见棺木里的骷髅保持着极为安详的动作，没有半恐惧。

    这骷髅是有名字的，她叫周如卿，是沈战野的母亲，是沈平津的妻，是苏云舟未曾谋面的婆婆。

    她曾经是他们的家人，却被歹人残害至死，与她的女儿一起住在这暗无天日的坟墓里。

    在周如卿臂弯里，还有一小小的尸骨，是沈战野的妹妹，是沈平津的女儿，是苏云舟的小姑。

    沈平津伸手，轻轻拂过那小小的骷髅，泪险些落来。

    “你们要是活着，那该多好呢？”

    然而逝者已逝，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首您瞧，夫人的残骸有不正常的黑斑，且主要集中在上半，这说明是生前中毒所致。”

    法医又指着那小小的尸骨说：“您瞧，孩上也如此，显然在母就已经……当时那况，孩就算生来，估计也活不了。”

    苏云舟与沈战野搀扶着沈平津，不让他一栽倒在亡妻与亡女的棺木里。

    “所以……我妻的难产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所致！”

    沈平津的声音在颤抖。

    他仰望向天空，只见原本日照的天气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