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五经都这么贵，再加上笔墨纸砚，请教先生，之后还有去县城、府衙等考试的费用……

    他们村几乎都是开荒的难民，自然没这个钱供孩读书。

    何似飞尾余光扫到在一旁抄书的穿着麻衣的青年，说：“小二哥，那如果我来书肆抄书，将四书五经抄回去，能便宜吗？”

    那小二明显没料到何似飞会这么说，明显的怔愣一，随即回过神来：“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只是此前没有像何似飞年纪这么小的读书人来抄书的。

    不过，小二反应倒也机：“我去找掌柜的问问，小公稍等片刻。”

    陈竹这会儿已经瞪大了睛，见小二转上楼，他立刻拉了拉何似飞的衣袖，小声问：“你要抄书？你、你真的会写？”

    问完，还不等何似飞回答，他又想到了什么，说：“也对，当时从镇上发的时候，我看到你行里带了很多纸，还有写字的笔，你以前在家时应该学过这些。”

    陈竹说到这里，语气不免有些羡慕，何似飞到底是男孩，还是家里的独苗苗，家里不指望他光耀门楣，但却是真心养育、栽培他，希望他能有息，才好传宗接代。不像自己，一生就是哥儿，小时候爹娘还算护他，但随着他年纪越来越大，看着就要到了嫁的年纪，却迟迟没有媒婆上门——这在村里是很丢脸的事。因此，爹娘对他的态度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好了。

    那边小二上楼后，将何似飞的事说给掌柜的听。

    掌柜的早知自家小二是个看人菜的主，闻言也不抬，问：“这回看走了？”

    小二躬，讪笑：“那少年气度着实不错，我以为家境怎么说都该殷实一，才上前伺候着。没想到，他还是问了我抄书的事。”

    掌柜的写完这一幅字，抬起来，一双明又和气的双眸，：“我之前是怎么教你们的？能来咱们店里的，基本上都是读书人，不是富贵，还是农舍学，咱们在态度上都得一视同仁——指不定谁考科举，一朝中，飞黄腾达，那都是咱们书肆的福气。既然如此，那小少年的请求你就答应来，其他的照规矩理便是。”

    小二哈腰：“是，多谢掌柜指。”

    不一会儿，何似飞就听到小二给他开的新价钱：“那毕竟是四书五经，一共九册，一册照五百文算，共四两半的银。除此之外，笔墨纸砚都得自备，当然，如果选用店里的，约莫二两银的纸张和一两银的笔墨就够了，算来一共七两半银。”

    小二说这些的时候并未避讳其他客人，想来这价钱便是店铺的常规价格。

    何似飞上所有的银和铜板加起来可能才四两半，只够抄书，笔墨纸砚还得自备。而且，如果他真的打算抄书的话，上所有银钱全给去，接来大半年就得喝西北风。

    银的事着实让人捉襟见肘，不过何似飞对此到不算太过张焦虑，他昨儿个已经能雕刻半镂空的木雕，再雕刻些时日，找找手，不愁雕刻不全镂空的‘上封侯’木雕来。

    何似飞对小二微微颔首：“多谢小二哥，我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后，再来抄书。”

    陈竹跟着何似飞后脚书肆，此前一直叽叽喳喳的他这会儿倒反常的安静来，就连一直琢磨着赚钱的何似飞都发现了陈竹的不对劲。

    快走到家门时，何似飞放缓脚步，微微偏。因为背光的缘故，从陈竹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少年又秀气的鼻梁，还有的睫。

    何似飞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