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布鞋，鞋底快纳好了，一会儿量一你的鞋，再用剪刀裁剪一，补上鞋面就好了。”

    他说到这里，心底微微一动，不知于什么原因，有些不敢看何似飞的睛，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针线上。

    随后，陈竹听到何似飞的声音：“阿竹哥费心了。”

    翌日，随着前来木沧县的百姓越来越多，木沧县县学终于放了他们这些日商量好的理结果。

    【木沧县县学、宁县县学、清泉县县学，三县学同时招收六至十二岁的蒙童六十人，每个县学招收二十蒙童，教学期为四年。报名者，前至各县学报名，考教通过后方可学。与此同时，在太太傅之位上告老还乡的余明函大人近日返回木沧县，收一弟，要求为籍贯在三县，年岁十至十四岁，未曾参加过科举的蒙童，凡符合条件者，皆可在木沧县学报名参加考教。报名时间为三日之。】

    何似飞先是从赵麦掌柜嘴里听说的这件事容，后来趁着人少，自个儿又去了县衙门一趟，瞧见了被两位捕快大人守着的公告榜上写的大字。

    看完后，何似飞带着份文书去了趟县学。准确来说，是他朝着县学的方向走了一里路，大约还差两里路才能到县学门的时候，就被把守在这里的衙役们拦住。

    衙役们都比何似飞了一还多，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的面相和善，对他说：“据县衙要求，一日放去两百，今日名额已满，你明日再来。”

    何似飞略一思忖，瞧见旁边有人已经开始打地铺，约莫是为明日排队的。他一，觉得这么卷去，自己现在也得带上席和扇来打地铺。幸好现在是夏日，只要不雨，在外住一晚，倒也不算多难耐。

    正想着，衙役们到了换值时间，一个衙役大步走上前来，说：“沈大哥，刚去档房登记，看到了你的烟袋，给你带来了。”

    那位和善的让何似飞明日再来的衙役笑着谢，“刚才我就想了，一想还得回档房去取，就觉得浑不带劲，还好你小给我取来了。”

    他们这些衙役，没几个没有烟瘾的，只是当值时不能烟。他们要是在县衙当值，可以趁着去茅厕的时候偷偷上西，但这在外当值，则是没时间了。

    何似飞打算现在回家卷个席过来占位，不然一会儿晚了，可能就算连夜占位排队都来不及。

    “诶，这是不是那日敲响了登闻鼓的小兄弟？”

    何似飞正要走，突然听到那换值衙役的声音，他转过去，目光一个十二岁少年该有的张和不安。在衙役的目光，他微微垂了脑袋，说：“是，大人。”

    “你现在来此，是打算去报名县学的蒙童考？”

    何似飞再次应声。

    “你的事，咱们县太爷跟余大人说过了，你要是去报名，可以直接去县学参加考教。”这位衙役说，“你的份文书，带了吗？”

    何似飞睛一亮，赶从怀里掏早就带在上的文书。

    “木沧县，牧镇，上河村——啧，这么远，”那衙役仔细打量了一遍何似飞的文书，见上面公章等并未作伪，低看着他，说，“你一个人来的县城？爹娘呢？”

    何似飞抿了抿，说：“小表哥考中童生，来县城求学，小便跟来了。至于爹娘，四年前因为汶河发大，皆已亡故了。”

    衙役又仔细看了一何似飞的文书，这才看到上面有小字，写了父母叔亲皆亡，家中只余爷。

    他将文书还给何似飞，说话的语气都郑重了些许，“顺着这条路往里走，瞧见岔路往南拐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