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但说实在的，陈云尚的喜好与何似飞相差太远，当不起‘潜在的合作伙伴’这个称呼。

    陈竹在客栈里宛若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转圈，等何似飞回来。见他完好无损屋来，陈竹一颗心才放。

    何似飞莞尔：“放心，没见陈云尚，只见着了表哥，跟他说了况。”

    陈竹自打昨天，已经把谢、激的话说了不百遍，还是何似飞给他命令让他最近别再说谢，这会儿才不得不控制住自己。

    陈竹拿起自己的布鞋，说：“刚好的，似飞，你……试试大小？”

    不得不说，陈竹是真的手很巧，这双鞋不是何似飞想象中的‘白底黑面的老北京布鞋’，这双布鞋的样式更像是他曾经见过的手工制鞋，脚趾上一圈了‘挑’，再与脚面布料合在一起，针脚整齐，一看就是了很多心思。

    陈竹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书生们都穿这，唤‘履’。第一回，特别慢，没赶上你去县学参加考教。”

    “无妨，多谢阿竹哥。”何似飞诚恳。

    见何似飞收，陈竹睛发亮，“你喜就好。我这儿最近布料不多，再给你几个香，初九城南有集市，我再去买些布匹给你裁一衣裳。”

    如同陈竹不曾拒绝何似飞送他的东西，何似飞也不会谢绝陈竹的好意，“嗯”了一声答应了。

    翌日清早，何似飞是给陈竹了二两银，说：“咱们俩的开销暂从这里。”

    语调沉静，让陈竹意识不敢摇拒绝。

    吃早饭时，陈竹提起另一件事：“似飞，你觉得自己考教通过的几率……大吗？”

    何似飞目光从豆浆上移开，初晨的光穿过院槐树枝桠，从打开的窗倾泻而，碎光落在何似飞脸上，其中一泛金的亮光不偏不倚在何似飞瞳里，照得少年人眸光璀璨。

    “大的吧，对于动机信，我有几分自信。”

    陈竹愣了愣：“动机信？”

    何似飞给他解释：“就是写自己为什么想拜师。”

    何似飞没有千篇一律的写‘拜师、考中科举、当个好官、造福百姓’——他读过余明函的诗集，知晓余明函早年意气风发时的狂傲；也从赵麦掌柜中得知过余明函的生平，知他中年至老年的隐忍；更知余明函在大殿上抹了天颜面，可见他隐忍的外表，心那‘天教分付与疏狂’的傲气不曾减少一分。

    对朝堂政见不一致、余明函为何遭到贬斥的分何似飞不清楚，便没有发表这方面的言论。再说，他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如果对朝堂政事夸夸其谈，未免太过浮夸。

    因此，何似飞在‘动机信’中恰到好的表现了自己的理想——位极人臣。

    不是肱骨之臣还是恣睢之臣，他总要当一个。

    何似飞亮了自己的锋芒。

    ——正好与余明函对弟的所求所想完全吻合。

    又过了两日，巳时。

    县衙门的告示牌两边各站一位虎背熊腰的衙役，等着放榜的百姓从衙役面前排队到大街上，不家里是否有孩童参加此次考教，他们都想看个闹。

    站在县衙门的衙役敲响铜锣，“锵啷”一声，震得离得近的百姓耳震颤，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