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震撼之外，成安又想到接来的事——余老年事已，何似飞又是他的关门弟，那么日后给余老摔盆扶灵的人，可不就是似飞表弟了么！照这个逻辑，余老为官五十载的所有积蓄，也都落在了似飞表弟这边。

    即便所剩不多，即便不足以富甲一方，至少也有个大宅，有个小厮伺候。这已经超县城大分百姓积蓄太多了。

    思忖到这里，就算是成安这样品忠厚的人都隐隐泛起羡慕之，更别提其他木沧县百姓了。

    人一般可以接受者变得更，却不能接受比自己弱的突然天降机缘，飞到自己上。

    “现在，大家就等着那个泥住余府，攀枝儿呢。”

    “这年不止有嫁女能攀枝儿，拜师都行，我也是大开界。”

    “说起嫁女，那何似飞是不是十二岁，家里应该还没给他说亲吧，我家闺女十岁，年岁正好相当！”

    早上最先听到言的是悦来客栈掌柜，他见大家在客栈一楼边吃饭边谈阔论，撂一句：“何小公在拜师前，在我这客栈的上等房，对，就是那个快一两银一晚的房间，连住了七晚。”

    客们登时愕然。

    ——就是悦来客栈那个常年空置的上等房？！

    木雕店去的人少，赵麦掌柜稍微晚一才得知此消息，也坐不住了。

    “说什么何小公攀枝儿呢，人家在县城租了一宅院，边还有个书童伺候，不要看籍贯就说人家泥啊。别的不说，往上数三代，谁不是泥啊？啊？”

    此话一，县城里议论的风气又少了些。

    后来，大家还从一位喜喝酒的书生中得知，伺候何似飞的那个书童，是了五十两银买的，掏钱买卖契时，何似飞睛都没眨一。

    所以……

    何似飞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凤凰男’？

    晚上，县衙的衙役在吃酒时听见坊间的议论，只觉得莫名其妙：“何小公襟胆识过人，前些日要不是他来敲登闻鼓，你们可都要被堵死在县学那条小路上——以以往经验来看，这况一般都会死人，那天就因为何似飞敲登闻鼓早，你们别说死人了，伤都没受一，这会儿怎么对何小公如此恶言？”

    衙役们全都是明白人，一个说完另一个接话：“对啊，何小公拜师余老，就跟你们让孩考科举一样，那都是实力，这跟运气可不沾边，你们现在这么说何小公，日后若是边有人考中士老爷，当了官，你们还要说人家吗？”

    至此，这段在余枕苗看来可能要酝酿一段时间的言居然在一天之完全消弭掉。

    何似飞因为那天白天在学习，晚上在家里温书，什么都不知。

    余明函老先生自从知他那四书五经基础都是四年前打的后，并没有失望，相反，甚至还有些欣——这样他就可以从教起了。

    他给何似飞立的规矩是每日卯时三刻必须现在学堂，先温习昨日功课，等到辰时余老过来，会挨个考教何似飞昨日所学容，不能立即回答上来掌心就要挨板。

    前面那句话是余老给何似飞立规矩时候说的，但何似飞倒是以自己的实际表现，一回板都没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