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考场是照排序的。

    他原本是觉有冷风一直从后刮来，现在他后面不远就有一个炭盆，再有风来时，还能带着意，一就不那么难熬了。

    帖经题对从小就苦读四书五经的考生们来说完全没有难度，场前排甚至还有十岁的小孩来参加县试。

    这时候只需注意字工整，不要有墨、错别字即可。

    何似飞逐一在每张考卷上填写自己姓名籍贯和年龄，这才开始答卷。

    他方才将试卷检查了一遍，哪个空填写什么心里有数，但为了确保准确率，在每一题落笔前，他还是在心里先过了一遍。

    考卷太多，何似飞写了两张后，将其晾在自己左手边的空，随即搁笔重新磨墨。

    何似飞就这么两张两张的写，速度不快不慢，确保每个字都是准确无误的。

    写到第十张时，何似飞觉后好像有人在换炭盆，但他这会儿已经沉浸在答题中，微微岔神后立刻专心写自己的答卷。

    等到二十张全写完，何似飞才回过神来，一满足又放松的觉自心底油然而生。这会儿，他才好像听到周围有人在研磨、有人在翻答卷，整个大棚开始重新充满人气儿。

    何似飞知自己方才那状态，一般是极其专注的时候，才会知不到外界的存在，仿佛只有笔尖的字需要自己去写。

    一般这时候，他的字都会写的极为漂亮。

    何似飞从后面朝前检查，果然，字迹是真的非常工整漂亮。

    前面几张答卷上的字当然也很好，毕竟是何似飞练了两辈的柳。

    因为这只是县试，何似飞便没有用他苦练了一年零七个月的馆阁——馆阁只是给皇帝和阁大臣看的。

    何似飞检查了两遍后，腹中已经饥饿难耐。

    他不敢回看天光，便不知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不过他确实从丑时到现在一没喝，一馒也没吃了。

    再一次听到那解手的声音，伴随着还有味后，何似飞对自己斜前方的教谕举起了手。

    教谕同时举手，学政大人看到后，从前台走来。

    这会儿还不到午时，学政以为他要去茅坑解手——县试时虽然规定了不能大解，只能小解。但若是真的憋不住，还是可以举手示意的。只是这么一来，答卷得先上到学政那儿，并且学政大人会在答卷上盖一个黑的‘屎戳’，意为此人考县试时憋不住，去大解了。

    一般看到屎戳，评卷人便不会批改，除非这一届县试考生真的找不到挑的，不然有‘屎戳’的答卷必定要名落孙山。

    “作何？”学政大人低声问。

    何似飞：“大人，学生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