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影微微颔首。

    ——刚考完院试那日，他有些不确定自己最后一策问题的答案，便将其默来，请镖局之人快加鞭送往木沧县。

    要是放在旁人上，乔影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但他却不愿这么询问似飞贤弟，只是将这木雕小心的上瞧瞧，最后发现自己着实站的时间有些久后，才颇为不好意思的将木雕方回盒，随后把这盒小心收着。

    他每日比以往要早到罗织书肆一个时辰，并且不再拘泥只看科举有关的书，而是大量阅读，遑论地理杂谈、民间奇闻逸事、农桑辑要等书籍，就连话本他偶尔也能翻看一些。

    何似飞放心来。

    这块木雕除了海棠树和人，几乎全然镂空，却丝毫不显得空，仔细看去就好像面前真有这么一树海棠，一个矜贵又漂亮的少年。

    即便他思维发散很快，再加上年少时读了不少京中大家的著作，但何似飞总能立刻接上，并提新的想法。

    算算时间，那会儿老师也已经回到了县城。

    乔影对此又吃惊又开心，他想到了自己曾买过的那些木雕，每一个都比上一年买到的要致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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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影心一动，立刻便知似飞贤弟这是雕刻结束了。心居然没有放松，反而顿生失落。

    明白了自己的疏漏后，何似飞便意识去扩展自己的界。

    这已经完全不是背书能回答的问题。

    分明在行山府时，两人还能辩论个不相上，甚至在院试前，他都可以凭借自己京城望族，见多识广的阅历同他思辨，但最近……乔影总觉自己再跟似飞贤弟辩论，就有些吃力了。

    他找了一圈，都不曾找到，抬眸疑惑的看向似飞贤弟。

    这不，何似飞在院试放榜前三日，便收到了老师的回信，只有十分简洁的一个字——

    与此同时，前些日何似飞请镖局之人送给老师的信笺也得到了回音。

    乔影只觉得似飞贤弟学习境速度很快。

    最令乔影慨的是每一走刀的雕工，这个小人儿从发丝到上每一饰，无不巧细致，就连那海棠的纹路，都雕刻的真。

    何似飞在考府试之前，就这么一直锻炼自己。

    之后几日，何似飞再次恢复以往的时间安排，将所有力都投在四书五经、算科和律法的学习上。

    同学识相当之人的辩论可以锻炼自己的思辨能力，每日辩论结束后的总结和梳理可以培养缜密的逻辑思维，再上大量阅读有识之士的文章和刷算科题，才能有机会在科举考试中得筹。

    前面的县试和府试确实如此，但到了这场院试，已经完全上升了一个台阶——对时政的审查、对百姓民生的看法、对价的评估……

    所有华贵的赞之词都不足以描述这块木雕，乔影心中喜的，意识拿起来寻找属于何似飞的‘标识’。

    何似飞将木盒捧至他面前，笑了笑：“知何兄打开看看？”

初九，也就是木雕雕刻的第四日一早，乔影再一次抵达似飞贤弟的屋，却不见前几日的锉刀、毡布、木屑等东西，桌面上只剩一个朴素简单的木盒。

    何似飞这会儿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指抵轻咳一声，假装没明白知何兄的意思，只是：“喜就好。”

    「优」

    上辈他听老先生说过地球古代的科举，本以为‘科举取士’的本质不过是多读、多背，偶尔再卖文采，掉一掉书袋，便可考个不错的位次，当个不大不小的官员。

    今年收到的那一树海棠，更是惊艳到了极致，乔影每晚睡前都要看上好

    他本来觉得院试也十拿九稳，却在真正考过院试之后，何似飞才发现自己的阅历还远远不过。要不是他随大的买了《乔博臣太守全集》，又恰好很注重细节的去询问了如今的价，恐怕最后那策问题，他就会回答的不甚至全面。

    甫一打开盒，他的视线立刻被里面的木雕引住——海棠树，一个着袍的少年垂手而立，眉微弯，角噙着浅笑，腰间带了压步的玉佩，矜贵之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