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不低，但士兵们也知这群举人老爷们考得艰难，故此没有声阻止。

    “终于考完了啊。”

    “这也太难了，太难了。”

    “算科题目一共只有三，我完了，完了啊！我本来就擅算科，这会还着重温习了算科，其他的都没好好温习过……”

    “你擅算科，我也是啊，咱们都是受了唐大学士的影响，我把他老人家的所有著作都买了，看过不止一遍啊。”

    大家甚至还在隔空喊话。

    何似飞是真的累，写算科题需要一直让大脑保持度集中的状态，一午他连一个小差都没开过，甚至连不怎么温的炭盆都没，只是专心算题。

    这会儿他才有心思想，这题肯定是那位曹大学士得了，计算量如此之大，估计是唐大学士见皇帝不让自己算科题目，但是自己又着实手，便了一不及分数的。

    不过，会试考题量如此之大，这题难度也很大，唐大学士对考生中能否有人答来都不抱任何期望。

    何似飞边放着那个早已没多少温度的炭盆, 背靠着墙，双眸轻轻阖着，原本只是打算稍微休息片刻, 没想到居然真的就这个姿势睡着了。

    他是被一阵风刮醒的，起后觉手脚冰凉，双又僵又麻，这才发现自己睡着前号房的喧哗已经完全消散, 只剩朔风的呼呼声和一阵阵鼾声。

    何似飞手指蜷缩一阵，找回了控制双手的觉, 将剩大半分木炭一脑换炭盆里。

    随着猩红的火苗一闪一闪，炙的温度迅速扩散开来。

    何似飞知自己现在应该煮一锅姜汤来让自己和和，但他午被那不计分的算科题目给耗尽了神，傍晚卷后又囫囵着睡了, 现被冻醒，整个人脑袋有发木, 居然产生了一发自心的惫懒。

    ——明知自己应该什么, 但就是不想动。

    即便围着炭盆发呆, 也不想拿个锅顺手煮姜汤。

    片刻后, 理智还是战胜了神和双双被掏空的懒惰绪，何似飞慢吞吞的挪动一番，将锅架在炭盆上，又慢慢的煮了汤。

    喝完后, 何似飞还是神不济，但他撑着将桌板等拆, 又收好了自己的书篮, 将外衣反穿，面对着墙, 蜷缩起双，在一阵阵此消彼此起彼伏的鼾声中睡了过去。

    睡着前，何似飞最后一个念是——他不去想什么排名了，只要这次会试能过、能中就行，他再也不想来考第二次了。

    翌日，何似飞神更加萎靡，但好在日不错，他号房门时睛被晃了一，抬指在眉骨上搭了一个棚，微微拧起眉尖。

    位于他左隔的书生有同何似飞相一番的打算，但他昨儿个门了三趟，何似飞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休息，他就没敢吵。今儿个正要开，士兵们却让他们这一列考生排列成队，第一波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