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都跪得像模像样后，再将大家整合起来，调整每个人所占之位。

    直到不什么差错，才放众人离开。

    何似飞觉得这么练一午，比在号房写一午的答卷还要累。

    毕竟写答卷是将自己思想表述来的过程，虽说前文要阿谀奉承皇帝和上官，但后面总能表达自己对某一件事的看法和态度——甚至有些时候，何似飞分明知如今朝廷外主观念与自己的想法不一致，但他兴致来了，会言辞巧妙地将自己的想法埋藏其中，再用当政者的思想来粉饰外观。

    他喜这样的文字游戏。

    但这练习跪拜，练习走位，何似飞谈不上排斥，但也绝称不上喜。

    不过，何似飞知，这是朝为官所必需的。

    ——他忘了在哪本野史上看到过的，说每日朝会时，所有文武百官动作都整齐划一，跪地规规整整。这显然不是看看就能看来的。

    想必礼官员也是想要他们这群贡士参加殿试时跪地整齐些，让陛在上看得赏心悦目。

    一，叶如松便主动给何似飞拱手别：“何兄，回见。”

    “叶兄，回见。“

    何似飞朝外走十来步，等如锦从后面的人堆中来。

    如锦有心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何似飞，奈何脚却不受控制，只能磨磨蹭蹭挪过来，抬手就拉住了何似飞的胳膊。

    何似飞同样将他搀扶一把，垂眸看他。

    如锦无力的用另一只手摆了摆：“别看我，我知自己很废。但、但似飞啊，你作为第一名，主要练习的是怎么走、在哪儿拐弯、又跨几步，好歹都是站着的。我们后面这些呢？我们主要练习的是怎么跪得整齐。那真的是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磨合，我练到最后都要分不清左膝盖还是右膝盖，还不如双膝同时跪呢。”

    何似飞：“那样你乐意，地板不乐意。”

    如锦：“……”

    跟何公越熟，他就发现这人其实跟想象中很不一样。

    刚开始他觉得这位来自乡的少年是博学、勤奋的；后来熟悉了之后，发现这人并没有书呆的木讷，而是小小年纪就有运筹帷幄的觉；再后来，当如锦觉得何似飞是少年老成后，这人嘴里说来的话，哪里还有‘老成’的意思？！

    不仅不老成，还有欠。

    难怪此前考乡试时，那些木沧县的书生老是说——“我以前真没想到何兄居然还会……”

    如锦也不甘示弱，：“我就跟地板比，怎么着吧。”

    他抬看了一何似飞，发现这人目光有些无奈，心想何贤弟这回说不来话了，没想到何似飞一句就是：“兄，我方才的意思是，地板不想跟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