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钰松开了女孩，原地来回踱了几步，像在想什么事，忽然手指向暗自垂泪的愿，故作轻佻：“既然沈小请不动，那本公就要她来陪过夜。”

    红妈妈惊得大张，都能吞个，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大爷，您没说错吧，您要这丑丫陪？”

    “不可以？”唐慎钰潇洒地座，从怀里掏只银锭，啪地在石桌上，冷笑着问：“够不够？”

    红妈妈睛就是把活称，一看就知那银锭约莫有十两，顿时喜得眉皆笑，连连作揖，同时心里又一阵酸，若是再早上二十年，以她的容月貌，吃定了这位人傻多金又英俊的唐爷，哪里得到轻霜那蹄矫作，真是白白便宜了愿这小贱婢。

    红妈妈心里虽嘲讽这唐公味也忒重了些，嘴上却奉承：“够够够，公真是独慧，愿虽说面相怪了些，其实仔细看还是俊的，而且脸上有一片红，这叫鸿运当，寓意着生意无往不利，且她还是个儿哩，正是粉俏的年纪，极品哩，公放心，绝对净，一病都没有。”

    唐慎钰厌烦地瞥了红妈妈，故作轻浮，笑地问：“哦？是么？那本公今晚可要好好品尝一番了，若是服侍的好，本公另有重赏。”

    愿万万没想到事会发展到这步，怎么她来送个木匣，眨间就被卖了呢？

    此时她脑中一片空白，木然地看向滔滔不绝说话的红妈妈，转而望向那鸷冷傲的唐公。

    其实她心里清楚，唐公对她没兴趣，买她初夜也肯定不会碰她，多半是想从她这里多问小的事，以便将来追求小。

    “瞧瞧我们家姑娘，竟兴傻了，都不会说话了。”红妈妈脚底生风似的飘过来，亲昵地从后面环住愿，右手扣住愿的后脑勺，着女孩应承，左手十分自然地伸到石桌那边，去摸取那银锭，笑：“待会儿妾就给愿梳洗打扮，夜后送到您榻的‘云楼’去。”

    唐慎钰目不斜视，角着抹篾笑，不动声从木盘中翻起只酒杯，正巧放在银前，不叫红妈妈拿钱，他并未说话，迂缓地把酒壶从温里拿来，慢悠悠地往杯里倒。

    红妈妈忙缩回手，到底是这风月场中的老油，很快明白这唐公的意思，手背拍掌心，嘿然笑：“用不着打扮捯饬了，妾现就把儿送到公爷的车上。”

    唐慎钰满意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起大步走凉亭。

    忽然，他听见后传来阵吵闹声，回一瞧，那个叫愿的歹毒小婢整张脸涨得通红，哭得好不凄惨，任红妈妈怎么推搡她骂她，她死死扽住石桌一角，就是不肯走。

    而就在这时，那丑丫一把抓住石桌上的银，恨恨地朝他砸过来，不偏不倚，正巧砸到他的肩膀。

    唐慎钰垂眸瞧了掉在雪中的银，微蹙起眉，讥笑：“怎么，觉得少？十两够寻常人家吃一年了，也足够买两个丫了，再说你们喜楼包姑娘的行价是一吊钱至十两，姑娘你到底值多少，想必心里有数，我已经算掏天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