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夜的，是个年纪很大的官老爷，那男人看着儒雅敦厚，可上了床完全变成了畜牲，把她捆在床上，对她又打又骂，而且人老了，很不行，所以她的第一次，并不是很好的记忆。

    那些男人都很她，但没一个要娶她，更没一个赎她去。

    想至此，愿不由得哀叹了气，她总觉得自己可怜，小何尝不是呢？

    “愿愿哪。”沈轻霜忽然噗嗤一笑，柔声问：“听说你今儿打了隔院的芽？”

    愿吃了惊，忙坐起来，吐了，憨笑：“你怎么晓得的？”

    沈轻霜盘坐到床上，扫了叠好的亵衣亵，撇撇嘴：“今儿晌午我前脚打发你去给那姓唐的送还木盒，后脚，玉兰仙就拉着芽来找茬，真真笑死了，芽那蹄上上全是臭沫儿，发都结了冰碴。玉兰仙泼妇似的双手叉腰，叫我把你喊来，说你欺负人，今儿非要让芽打回来。”

    愿张地问：“然后呢？”

    沈轻霜昂起：“我才不理她，我对她说，我家愿愿最讲理了，从不会无缘无故手，肯定是芽这蹄先作恶的。玉兰仙不依了，非说我护短，登时就往我屋里闯，要把你搜来。”

    愿倒了冷气，惊地忙去翻沈轻霜的衣裳，张地问：“玉兰仙素来妒忌你，没伤着你吧？”

    “没有。”沈轻霜满地戏谑：“你猜怎着，正在我俩吵得不可开的时候，后厨的姜妈来送，忙拉开我和玉兰仙，说当时她在后院炖汤，瞧了个真儿，你好端端地洗衣裳，芽那蹄过来撩逗打你，不仅如此，芽还洋洋得意地说她从不会洗兰仙小的衣裳，怕染上脏病。”

    “嗳呦。”愿亦盘坐到床上，手捂住：“那不是打了兰仙小的脸么？然后呢？”

    沈轻霜抿坏笑：“玉兰仙听见这话，顿时气得生烟，反手就给了芽一耳光。我嘛，就过去添油加醋了番，搂住玉兰仙说，你瞧，这蹄吃你喝你的，还轻看你，你也真是好脾气了。”

    沈轻霜说到兴起，乐得前仰后翻，连连拍手：“你没瞧见，玉兰仙那张脸跟开了染坊似的，红的绿的都有，登时开始打芽，然后呢，小的前逃，大的满院追，笑死了。”

    说到这儿，沈轻霜底忽然升起抹忧伤，手覆上那薄如蝉翼的亵，望着愿，问：“你会不会像芽一样嫌弃我，怕我有脏病，就不敢穿我给的衣裳呢？”

    “怎么会！”

    愿急了，忙跪在床上，手举起赌咒发誓：“我要是嫌弃小，就、就让我五雷轰，不得好死！”

    沈轻霜泪盈盈，看起来甚是委屈。

    愿急得跟锅上的蚂蚁似的，手忙脚地脱去袄，脸涨的通红：“我、我现在就换你的衣服，证明给你看。”

    “哈哈哈，你又上当啦。”

    沈轻霜顽一笑，手伸过去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