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年终于有机会能给先帝送膳，因他的相在一堆太监里实在太众了，又识字，先帝心里喜，当即把他留在了御前，了侍药太监。七年前，他几次三番替先帝试药试了毒，功劳大，先帝破格，叫他司礼监历练历练，要知，多少有能力有才的大公公们熬一辈，都摸不到司礼监的门呢，可是他却不愿，跪声泪俱地哀求，说他才十七岁，资历太浅，且念先帝的知遇之恩，持要留在先帝和郭娘娘边侍奉，先帝听着也动容，还是赏了他恩典，叫他为直殿监的掌印，平日仍在御前侍奉。”

    愿对于各衙门，听得是一雾，但从雾兰的字里行间里，她隐约揣到了，这个裴肆当年是得先帝信的，而且心计也，近留在掌权人边，远比孤去司礼监和一群能力超群的大太监们厮杀要划算得多，能得到更远的利益。

    愿笑了笑，问：“那现在呢？”

    雾兰里尽是敬佩的神采，低声：“先帝病重后，郭娘娘要帮着料理朝政，娘娘并不完全信任司礼监的陈公和夏如利他们，更倚重信赖相多年的裴肆，这不，在先帝驾崩前几个月，大娘娘为保太顺利登基，新设了个‘驭戎监’，这个驭戎监和司礼监一样，也设有掌印、秉笔、提督和随堂等职，但也不完全一样，驭戎监最主要有两宗差事，一宗是皇庄、皇店和园林的财务，第二宗呢，就是威武营，这威武营是新设的亲卫军，都是从京中和地方各个大营卫中选来的骁勇善战之人，可谓英中的英，现在虽只有两千余人，但战力绝不可小觑，裴肆而今是正五品的提督，兼理威武营事，里外兼数职，两跑，看着将来驭戎监的权势要盖过司礼监了，他的风也肯定会压过陈公和夏如利他们。”

    愿心果然和她猜的一样。

    听雾兰的描述，这裴肆和唐大人应该是同岁，都年轻有为，手段心机都沉。

    京城果然藏龙卧虎。

    正说话间，愿瞧见街尽站了数人，原来是皇后。

    郭嫣穿了正红绣金牡丹华服，髻左右各了支金凤衔珠步摇，比昨晚上家宴时更显庄重和成熟，她后躬侍立着少说十几个嬷嬷和太监女。

    愿谨记之前学的规矩，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大礼：“妾燕氏拜见皇后娘娘。”

    “阿快起来。”郭嫣疾走几步上前，亲自扶起了愿。

    郭嫣上打量着前的人，阿她穿了茱萸粉绣迎袄裙，颜不张扬，但也不会过于死板沉闷，化了致的妆，眉心贴了，昨晚是清芙蓉，今儿就是华茂松，她来了，仿佛给这座沉闷了一冬的殿，注一抹。

    “想必诗中的名倾国两相，就是阿这样的。”郭嫣素来注意自己的言行，但看见阿，不免夸了句，她是真的喜这个会说话的阿。

    “娘娘言重了。”愿颔首，温声笑：“您母仪天，才是真正的国天香呢。”

    郭嫣俏脸微红，再次打量了圈愿，踮起脚尖，将阿发髻上的步摇取，转从嬷嬷捧着的紫檀木匣里拿起朵粉白绢成的“文殊兰”，替阿上，笑：“姑母慈悲信佛，昨儿刚斥责贵妃穿太过奢靡，你第一次见她，佛比步摇、臂钏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