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钰里尽是暧昧，坏笑：“几年里有个传言，说裴肆是郭太后的私生，还有说裴肆跪太后……”唐慎钰清了清嗓，没再说去，正：“以讹传讹罢了，裴肆是家臣，不仅知知底，又忠心，手段还毒辣老练，远比陈银和夏如利可靠多了，郭太后自然倚重些，你记住，以后见了裴肆绕着走就好了，千万不要得罪。”

    “嗯。”愿心里仍愤怒，但没敢再说了，她叹了气，忖了忖，轻声问：“大人，京城波云诡谲，人心诡测，阿愿是个糊涂人，可也听见看见不少，那个……你和首辅是不是要对付郭太后？”

    唐慎钰没承认，也没否认，笑着问：“怕么？”

    愿梗着脖：“那有什么可怕的。”

    唐慎钰莞尔：“古往今来，不论什么政变，都难免死人血，不说旁的，七年前丹凤之变，老葛那样无辜，还不是被夷了三族？当时死伤放了几万人，这次不晓得又要……”

    他怕吓着愿，也不方便透太多，没再说去了，怔怔地盯着桌上的油灯，陷了沉默当中。

    愿轻咬，愤愤：“我觉得你们得对，就要打压打压这老婆，否则她也太蛮横了，瞧把宗吉给得，一自由都没有。”

    唐慎钰只是笑，并未说话。

    若郭太后蛮横，并不是什么大病；若她只是手政事，试图涉皇帝婚姻，文官士大夫也能忍耐；可她设立驭戎监，组建威武营什么意思？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愿心里挂念着里的帝后，一脸的愁容，双手搭住唐慎钰的肩膀，皱眉：“现在可怎么好？郭太后都把宗吉给禁了，大人，你要救救他。”

    “本官可没那个本事。”唐慎钰笑笑，眉梢一挑：“你别担心，如今看似陛受委屈，可其实这是好事。”

    “啊？”愿声调不由得，摇摇：“我不懂。”

    唐慎钰沉片刻，轻抚着女人颤抖的，试图用一更容易明白的方式，解释给她听：“这局棋，最重要的还是皇帝。郭太后从小将陛抚养大，不仅有养育之，而且还有扶持之恩，十几年的母，不是一朝一夕、一小就能消除的，纵有抱怨，中间有皇后等人调解，太后再退一步，哄几句、松松手，大家又能太平和乐地过去，首辅哪怕有匡扶帝业之心，但陛这边若是拿不准主意，他也无能为力，可只要……”

    “只要什么？”愿听得一知半解。

    唐慎钰笑：“任何一个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君威君权遭到觊觎挑衅，只要有了不满怨怼的心，日积月累，总会有无法忍耐的一天，届时只要天振臂一呼，群臣自然响应云集，所以阿愿，你要的就是不动声地推波助澜，让宗吉越来越反郭太后，叫他们之间母破裂，譬如你今日的就很好，为了陛忍让、退步，陛是个烈火，自然更为你抱不平，一定要为你的，咱就看看你这个公主能不能得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