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郭太后习惯地替宗吉整理衣襟。

    宗吉眨眨，叹了气：“当年周淑妃大逆不，谋害先帝的糊涂事，父皇迁怒到淑妃的女儿懿荣公主上，可怜皇当年被逐京城的时候才十几岁，算算，她被拘在上别，已经有七八年了，朕听闻她这些年日日参佛读经，为娘和朕祝祷，前年她患顽疾，双目近盲，儿臣心里实在不忍，想着淑妃有罪，可公主是无辜的，她毕竟是先帝的骨血，朕的手足，朕想把她接回来，叫太医替她治病。”

    “宗吉！”胡太后没忍住，其实当年周淑妃盛时被诛灭，里多多少少有郭太后推波助澜的原因，把懿荣公主接回来，这不是打郭氏的脸么，她忙言提醒：“毒妇的女儿，自然是毒，你把她接回来，是会害人的。”

    宗吉白了胡瑛，接着哀求郭太后：“淑妃母家死的死，放的放，实在没什么人了，而且懿荣是半个瞎，本影响不了孩儿什么。”

    郭太后倒没表现多生气。

    其实从去年开始，就不断有朝臣上书，提起懿荣无辜，要求朝廷宽恕公主，接她回京，许她嫁人，这风终于传到宗吉的耳朵里，吉儿年初开始也时不时地求，甚至京都还有那起酸文人替懿荣写诗词，极尽同怜悯，也开始有人议论她手段残忍，容不先帝的骨血。

    郭太后皱眉，依着她的，斩草必除，这些年碍着皇帝和朝臣的风，她确实没动懿荣，但却叫伺候她的人在茶饭里慢毒，算算，也就是这两年的活了。

    宗吉见太后犹豫着，扭糖似的撒，笑：“这个月中旬是您的寿辰，瑞世前儿从顺安府迎佛回来，给您带了老大的金座玉佛，儿臣记得那日满天红霞，是吉兆哪，若是容许懿荣公主回京，朝野上必定称颂您是慈悲的观音菩萨转世，救苦救难，阿弥陀佛。”

    见儿还真双手合十地念佛，郭太后摇笑：“行吧，就把那孩接回来。”妇人正：“但有一，她毕竟是罪妃的孩，将来的夫婿门第不能太，哀家也要从慈宁拨一些人去侍奉她。”

    言之意很明显，将来要心腹盯住懿荣公主。

    “好！”宗吉喜得俊脸绯红，抱住郭太后，脸在母亲胳膊上蹭：“我就知娘亲最疼我了！”借着这兴儿，他斜朝阿望去，笑嘻嘻对郭太后：“那个……懿荣是罪妃之女，尚且能得到您的宽恕，阿半生凄苦，又救了儿臣的命，娘，您一定要给她个封赏哪。”

    郭太后挲着宗吉的手：“其实哪，这也是哀家今儿宣定远侯府老太太来的缘故。”

    宗吉笑顿时凝固住，坐回凳上，颇有些不满：“儿臣都给您说了，那个周予安就是个太岁！”

    郭太后笑：“那都是以讹传讹，外事的爷们，难免会些酒楼茶肆的，予安和顺，家教甚好，便是去年那事，也是刘家姑娘痴心糊涂，叫予安背了个骂名。哀家前几日就见过周老太太，也见了予安本人，样貌、脾气都是极好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的，正论起来，他也没几个女人，家里拢共就一个通房，比起那些游走在秦楼楚馆、阅人无数浪，要面太多。”